“你……”邱肃感觉到了不对劲，想离贺云江远点，不料却被抓住来不及缩回的胳膊，力气大得让他险些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放开我！”邱肃叫了一声，怎么使劲甩手都无法摆脱贺云江的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举起他的手腕，放在唇角轻轻嗅探。比常人还要冷的呼吸吐在皮肤表面，令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而那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已然彻底闭上了，仅剩下温驯无害的面容和认真的神色，诱使邱肃逐渐放松警觉，宛如被暗处凶残的猎手紧紧盯住的小兽，只察觉到危险，但却分辨不出危险的来源。

“饿了。”贺云江呢喃着，深深嗅一口邱肃的皮肤，就能透过薄薄的皮肉闻到浓烈的鲜血腥甜味，浓稠的猩红液体在血管内流动的声音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绝顶美味都来得勾人。

他仿佛能感觉到空虚的胃部在收缩，叫嚣着难以忍受的饥饿，而之前咽下去的那块饼干就像是恶臭的垃圾，只给他黏腻恶心的作呕感。

饿，太饿了……贺云江张开了嘴，珍惜地舔过邱肃的腕骨，舌尖在血管之上的皮肤表面来回徘徊，必须尽全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直接咬下去。

跑啊，快远离他……贺云江半耷着眼皮，费劲地抬眼看搞不清状况的邱肃，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又说不出任何催他离开的话。

还是留下来吧，填饱他的肚子，缓解快令他发狂的饥饿。

贺云江盯着他的眼神就差明说吃掉他了。邱肃和他对上视线，很快就明白了贺云江想干什么，怎么说都比刚才莫名其妙就捏他胳膊的表现要来得安心多了。

这是……吸血鬼毒素起作用了？邱肃不太确定，谨慎地扶起贺云江冰凉的脸，用拇指轻轻掀开他的上嘴唇，探进去摸索这人的牙齿变化。

“啊！好痛！”他怎么直接上嘴咬啊！

邱肃刚摸到尖利得足够划伤皮肤的犬牙，还没仔细分辨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吸血鬼的尖牙，贺云江就阖拢了牙关。

比正常情况时更锐利的齿尖轻而易举就刺破了指腹的皮肤，渗出的鲜血全被这人舔去了，邱肃则疼得狠狠吸一口冷气，拔出手指后捧着拇指直吹气，又委屈又生气地瞪着贺云江。

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愤懑的表情被这人看得清清楚楚，不然肯定要收敛点的。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贺云江的视野就不受黑暗影响了——大约又是某种吸血鬼的超能力。

显然饥饿的身体尝了荤腥就停不下来了。他卷走舌尖残留的甜味，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邱肃说话时滚动的喉头，想要撕开那层皮肤品尝更多的美味，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思考邱肃的表情是不是很可爱。

即使这少年做出这幅表情真的很可爱。

【看来转化成功了，一百万没白花。不过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初次转化的吸血鬼是要喝血填饱肚子的，保佑贺云江还有点理智吧，不然你就是第一个被吸干的投射者了。】

“你可别吓我。”邱肃紧张地瞄了一眼贺云江，清了清嗓子说：“你想咬我就咬吧，就是别太过分了，吸干我可就再没人自愿喂你血了。”

贺云江不说话，而是将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一股毛骨悚然的不适感直从尾椎骨窜到了天灵盖。

邱肃打了个哆嗦，目视这人凑近了过来，听见越来越明显的轻微的呼吸声，立马紧紧闭上眼睛，不住地乞求道：“轻一点，轻一点……啊——”

他感觉到针刺一般的痛，但只有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柔软的嘴唇包裹住颈侧的一小块皮肤的痒意，还伴有着强烈的窒息感。

那感觉绝对说不上好，但似乎又不能算极坏——在最初的不适过后，或许是贺云江的动作很温柔，或许是吸血鬼毒素也刺进了他的身体，邱肃的眼前开始闪过白斑，像是浸泡在热水中的舒适感席遍他的四肢，原本紧张蜷缩着的手指也舒张开了。

而且贺云江不只是在吸血，他的一只手禁锢着自己的猎物，另一只手则伸进邱肃的衣服，还戴着手套的手用力擦过小小的乳粒，粗砺的老茧狠狠摩擦乳尖的痛感让邱肃的身体出现难以自抑的痉挛，挣扎着发出可怜的呻吟。

“嘘——”贺云江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这种将要发疯般的叫喊声传到外面去，哪怕邱肃狠狠咬住他的手心肉也不放开，一面缓慢地吞咽汲取到口中的血液。

“唔……呜呜……”邱肃瘫软了身体，倚在贺云江的怀里急促地喘着气，胡乱动弹的腿无力地敞开着，眼眶里还有泪光在打转。

这下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昏昏沉沉的神智在云端轻飘飘地游荡，又被身体深处蔓延开的冷意拽落下去。他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咯”颤抖，再没有力气啃咬贺云江的手求饶了。

怀里的猎物忽然变得安静了，贺云江恋恋不舍地放开还在渗血的伤口，抽出了点注意力查看他的状况。

邱肃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但平稳的呼吸和泛着潮红的苍白脸蛋还在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没有脆弱到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的地步。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