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对他们抱歉。
我们可能要等一会儿了,我得先去加个油才行,车子跑了很多天一直忘记了,实在抱歉。
不要紧。他的声音没有情绪,正巧还想再跟车里的人待一会儿,正和他意。
紧张到不敢呼吸,鼻涕都快流下来了,痒痒的难受,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
不发出声音还好,那位话痨又热情的陈经理发话了。
熊小姐是感冒了吗?我们公司有感冒药,不知道您对药物过敏不过敏,去公司我可以给您拿点。
她一点都不想再说话了,快点放过她。
没,没事,不用。低到尘埃里的声音,前面的人也没听清。
嗯?不好意思,您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熊谣捂住了羞愤的脸,我说不用。
但是我听您鼻子都囊了,真的不用吗?
啊
不用!她再用力的声音,说出来也是软绵绵像撒娇。
继而,感受到了一旁男人的视线,卑微的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陈琦觉得抱歉,非常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待会加油站有热水,我帮您接一杯,您看可以吗?
她不想抵抗了,蚊子般的嗯了一声。
车子停在了加油站里,陈琦下车去缴费用,车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安静的可怕,熊谣焦躁不安的抚摸着自己手背上的冻疮,求求他别跟自己说话。
车门忽然再次打开,她略有诧异,低着头,眼睛往左边撇去,见他迈着长腿下了车,只留给了自己一个黑色大衣的背影,好像是往加油站的便利店走去了。
熊谣彻底松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后面,紧张的疲惫卸下,尽情的吸着鼻子。
她怎么都想不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说他一直都有在参加志愿者,是为了找她吗?
不不,别这么自恋,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了。
可当初那样不告而别,明明是自己先放弃的,到头来还是自己放不下。
以为真的忘了,谁想到再见面,她的心脏竟然止不住的狂跳。
车子熄了火,仅有的余温已经让她的身子渐渐回暖,大脑充氧疲倦的想睡,感冒的原因,整个脸颊红的不像话,娇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眼皮上下打架。
车门打开,一瞬间冷风刮进来,把她吹得清醒了不少。
还没来得及低头躲避,身旁的人坐了进来,递给她一个粉色的暖水袋。
她的手更僵了,只听他沉声道,拿着,不然你手上的冻疮会破裂。
他竟然还记得。
渴求的看着那热水袋,这个时候也不矫情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低声道,谢谢。
并不是很烫,还是温的。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斜视着她,又将手中的一杯温水递了上去。
熊谣不知道该不该接了,握紧腿上粉色的小猪佩奇,仔细看,那猪头的脸被她握的变形。
他的手始终没落下,也没吭声,等着她去接。
不不用。
那只手握着水杯依然在她面前停留着,熟悉的手。
皮肤依然白皙,骨节分明看着就非常有劲,那修长的手指,是她以前握住过很多次的。
手心发痒,她并不想去接,甚至想去握住那双手。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又是一股冷风,陈琦坐上车往后看去,刚想说话,便看到他们僵直的姿势,纳闷不已。
这什么意思,他们在玩木头人吗?
熊小姐?他疑惑的提醒着。
熊谣咬咬牙,把一次性水杯接了过来,他的手很大,一不小心就碰上了,指尖仿佛传来一股流通的电流,瞬间把她的经脉全部打通,浑身燥热。
纪承把手伸了回来,继续保持着坐姿,长腿仍然在狭小空间里伸展不开。
陈琦看着那双冻紫的手,有些担心,熊小姐,你的手不碍事吧?手语老师一般挺在乎手的吧?
她吞咽着口水,摇了摇头,不碍事。
纪承看着她的眼神更深了,陈琦来回转头,最后问了句,两位认识?
认识。他面无表情。
啊,怪不得呢,两位都是教师职业的呢,应该额,你们怎么认识的?手语老师跟数学教授,好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那双淡色的薄唇往耳根一侧拉了拉,前女友。
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