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

见你回来，吩咐周叔也给你盛一碗。

“你的小朋友，发生了咩事？”

“一点小事，不重要。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爷爷点点头，“青年仔可能警校没毕业，问话都不会问，三两句就被我套出来。”

你喝了一碗汤，感觉整个世界只有爷爷配做你队友。

剩下的都是猪。

“我听说你前一段，在调查沈刚？”

爷爷给你夹了一块排骨。

你想到那个烂人，排骨咬的咯吱作响。

“之前的狱警，有点事情想问他。”

“狱警　？”

爷爷头一次露出疑问的表情，“我以为你最近，又查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又是查沈刚的。”

“还以为你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你惊疑的抬起头，脑子在几秒中就缕清了所有的关系。

最后的结果，却让你不寒而栗。

因你而死的女孩子，被爷爷瞒的严严实实。

毛遂自荐在狱中照顾阿sir的沈刚。

医务室那段不敢入目的视频。

最后归于舞蹈室那声：她是我姐姐！她因你而死！

你的勺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终于想起那个声音是谁的。

是沈刚！

是对阿敖施暴的狱警，也是那个女孩子的弟弟。

阿敖和他在一起！？

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阿敖才会在监狱里遭受那些！？

你魂不守舍的站起身。

“他们两个，是咩个关系？”

你看着地上的碎片，头一次问出心知肚明的问题。

“姐弟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刚刚警察给我打来电话，说舞蹈室的绑匪，同样是沈刚指使的。”

“他姐姐去后，他改了姓。”

一切都连上了。

为什么阿sir明明救过沈刚的命，还会被他那样对待。

是因为你。

你呼出一口气，有些站不稳。

“是不是低血糖，坐下来吃点东西。”

你摇摇头，魂不守舍的站起身。

“不，我……我还有些事情处理……爷爷……你……”

“阿斐，镇定点。爷爷在这里。”

爷爷扶着你的胳膊，一下下拍着你的背。

“深呼吸，不要急。爷爷在这里。”

你眨着眼，按着爷爷的话，拼命的镇定下来。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

你站起身，你得去找阿敖。

“周叔在信箱收到几封信，你的名字，放到你书房有几天了，你要不要拿了再走。”

爷爷没有多问，又坐回去慢慢喝汤。

你走到书房，桌子上有几个厚厚的信封。

你划开封口，最上方是一张便签。

【你好啊，荣斐。】

【我是沈刚。】

【那个狱警。】

【被你害死的女孩子的弟弟。】

【不过没事，我都还到阿sir身上了。】

底下是厚厚的一沓照片。

那是你在监控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侮辱。

阿敖在哭，一群人在笑。

反胃感立刻涌了上来，你生生忍住。一张张翻着照片。

终于明白了阿敖的恨。

监控之外，一片漆黑，没有生路。

照片背面有小小的批注。

【4.1给他喂了药，他叫的声音真大】

【5.1骨头太硬，气死我了】

间隔越来越短，从一月一次到一周，再到每天。

【6.15荣斐真有用，只要提起他。阿sir两根都吞得下去。】

【6.18今天没有看好那群人，竟然让他们在阿sir大腿划正字】

【6.19正字真过瘾，我也想画。】

【6.20他最近瘦了好多，要不要缓缓？】

【6.21他竟然还有力气反抗，有力气骂！】

【那荣斐和他的兄弟们威胁，果然很有用。】

【6.22/6.23/6.24/6.25】

一天又一天，一张又一张。

你以为监控是所有，殊不知那只是冰山一角。

你坐在椅子上，最后一张照片。

是阿sir在一个仓库。

背后的批注：【你看到了吗？】

1.荣斐是在霍兆堂饭局上，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

2.当年监狱监控，没有沈刚牢房里的视频

3.荣斐去查了那个女孩子，但是沈刚改姓了

4.在舞蹈室，荣斐没有听出沈刚的声音，因为他只跟他交谈过几次。

5.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