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水龙头有点问题,大清早的祁寄就钻进里面捣鼓。虽然不是他的房子,但伺候这里可得比自己家精细,谁让这是金主的地盘呢?
他正叮叮当当地拧水管,一只手就摸了过来,亲昵地揉捏腹部的软肉。
“你肚子上的肉变结实了。”那人靠着祁寄的后背,对他的修理工作造成了严重阻碍,让他不得不拧一下对方的手背作为警告。
“别乱摸,现在是工作时间。晚上还摸不够吗?”
他钻出柜子,本想回抱住身后的男人,但看到脏兮兮的手和这人整洁漂亮的正装,只得放弃了,闭目接受男人的亲吻。
尉星洲埋头在他的脖颈处时,祁寄用手肘给了他一下,故作嫌弃地说:“好啦,我们就周末两天没见面,你也不能这么黏人啊。”
好说歹说半天,人家就是不动弹。祁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硬是带着怀里树袋熊似的男人站起来,洗净满手的灰尘。然后他捧起金主又白又软的脸,笑眯眯地说:“大少爷,别抱了,我陪你吃饭行不行?”
“行。”尉星洲立刻换了副面孔,变回外人眼中的正经样子,撒开手走向餐桌。
早餐也是祁寄必须做的,列在他和尉家签订的合同里。作为唯一一个长期留在这栋房子里的佣人,他有厚厚的一本笔记来记录尉家的主人和大少爷尉星洲的日常习惯和忌讳,所以他最清楚餐桌对面的男人爱吃什么东西。
尉星洲总说他贴心,也不想想这些“贴心”费了他多大的功夫。
“下午尉清川就到了。”
两人用餐向来沉默不语,专心吃饭。尉星洲突然说了句话,祁寄因此吃惊地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解决盘里的食物。
他说的是尉家的二少爷,尉星洲的双胞胎弟弟。他们兄弟两个至少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但似乎不是因为什么矛盾,而是亲人之间随着年龄渐长出现的正常疏远情况。
尉清川这次回到家里,也不是出于对父兄的思念,他和尉星洲一样,不过二十四岁,还没到感念人生的年纪。他是回来养伤的,听说是出了车祸,尉先生希望有人能照顾孤身在外的小儿子,就派人去接他回家了。
祁寄没见过这位神秘的二少爷,但尉家是一脉相承的优秀基因,尉星洲长得就足够好看了,尉清川想必与他同样俊美。
只不过尉星洲这样说,是要他提前做好看护伤员的准备。祁寄吃完自己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夹起翠绿的西蓝花喂到他嘴边,说道:“你放心,我会想照顾你一样照顾二少爷的。”
“还是得有区别。”尉星洲沉默两秒,张口咬住西蓝花吃下,手一捞就将祁寄拉到了腿面上,与他的手相握,低声说:“你只能这么喂我。”
祁寄笑出了声,捏捏他的手心肉说:“行了,别乱吃飞醋啊。你快点去上班,晚上咱们一起做小蛋糕。”
“只做小蛋糕吗?”尉星洲抬目看他,眼神中带着无法忽视的期许,配合他那张叫人无法拒绝的脸,效果拔群。祁寄败下阵来,推搡开他的脸颊,无奈极了。
“好,好,今天我做完收尾工作就去你房间,可以了吗?”
“情侣之夜?”尉星洲眨眨眼。
“对,情侣之夜。别忘了买爆米花。”
好不容易送黏人的大少爷离家,祁寄才开始了在金主家的日常工作。
叫尉老先生起床、喂狗、清洗厨具……当房子的主人全部出门后,他瘫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写上了尉清川的名字。
四个月前,他也是这么一笔一划地写尉星洲的名字的。
在进入尉家工作前,他是靠接各种装修维护的活计补贴他那破房子的落魄房东。因为房子还没装修好,暂时没人住,至今账单进少出多。
还是他好酒好肉伺候许久的远房叔叔提供了尉家的单子,说他们要找长期佣工,工资给得十分客观,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人能在试用期被主人看上。
不就是要求高嘛。祁寄爱钱如命,为了赚钱拼命学技能,那是粗活细活样样精通,又身强体壮的,当时就自信满满地去了。
巧的是当天接待他的是刚下班的尉星洲,西装革履、一身名牌,高调地撞进祁寄的视野。
是富得流油的金主。祁寄想。
尉星洲面无表情地放下资料,打量对面穿短袖短裤的男人。再没品味的着装也不能掩盖他性感过头的麦色皮肤和纯天然的结实身材。
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想。
这就是他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后面听尉星洲说这件事,祁寄快笑昏死过去了,戳着他的胸口说:“你这哪里是一见钟情,分明是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想和我进卧室去。”
起码他们都过了最初两个月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的腻歪期,现在尉星洲开始玩起了浪漫的小把戏。祁寄以为他很快就会对自己这样粗野的壮汉失去兴趣,但是没有,在身体的渴求稍稍减弱后,他似乎变得更黏糊了,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也没明确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