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 so scared
On the behave
When I am next to you
Feel so alone
I can hardly disparate
When I am next to you
穆慎修是我一堂兄。其实我兄弟姐妹特多,但都停留在点头之交的层面上。惟有穆慎修和我感情最好。
从血缘上说,他是我大伯的次子,只比我长了两岁。按常理,我一年和他碰面的次数不会超过一个巴掌之数,春节、中秋、端午、清明、冬至,会有家族聚餐。那时我能看见人前的穆慎修,和他的名字一样,谨言慎行,进退有度。戴一副细银边的眼镜,脸上总挂着若有若无的谦和笑容。
“见深,欢迎回来。”他和别人握手,都是轻轻一碰即止,轮到我时,我从屋外进来,夹着风雪,手冻得像冰坨。穆慎修迎上来,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手掌。我和他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笑。我道:“客气了,堂兄。”
穆慎修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领我进内堂,道:“你先上去拜三拜。”
高案上燃着两支红烛,一只铁皮炉子里烧着佛经和纸元宝。案上还摆着鲜花、蔬果、点心若干,供列祖列宗歆享。
地上放了一块垫子。我跪下来,头触地,老老实实拜了三拜,起身时从穆慎修手里接过点燃的一炷香,插在红烛正中的香炉上,意为穆氏后代子孙前来谒见。
尽管我不姓穆,我姓杜,尽管我也没有上家谱。
“奶奶要见你。”
穆慎修在前带路,抄手游廊上遇见了好些人。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律点头、微笑、致意,笑得我脸僵硬。
祖母在暖阁里歇息。正是她力排众议把我认回穆家。事实上,她一开口,也没什么人再反对。
因为我没有继承权,夺不了祖产。他们大可以放心。
祖母今年九十岁,身子骨还很硬朗。她坐在红木靠椅上,闭眼念佛。
四姨在旁剥柑橘吃,见了我与穆慎修,笑眯眯地把一个剥好的橘肉分成两半给我俩,道:“蜜甜。”
“谢谢四姨。”
这柑橘果然很甜。四姨和穆慎修出去了,暖阁里只剩我和祖母。她问我:“你和小修合得来么?”
约摸一刻钟后,我从暖阁出来,身上暖融融的。阁子里有无烟的暖炉,火力强劲。
穆慎修站在栏楯边等我,他在看小方池子里的赤金锦鲤。我问:“你之前也去了暖阁?”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走吧,到我房间去么?”
穆慎修这样身份的人,在祖宅都有自己的一间卧房。我当然没有,蹭穆慎修的床一蹭就是好些年。
门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小楷“穆慎修”。他把牌子翻了个,反面是“休息勿扰”。
他把门锁好了,我就见到了人后的穆慎修。
他揉了把自己的脸道:“脸冻麻了。”
眼镜被他丢在桌上。他又说:“奶奶没说你什么吧?”
“和以前差不多。”
老宅改建过,装了暖气,我去打开来。
一会儿,穆慎修把有些笨重的羽绒服脱了,里面是一件修身的浅灰色毛衣和衬衫。脖颈处的曲线很是漂亮,我多看了三秒,很快把视线挪开了。
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边解锁边说:“桌上有吃的,饿了自己拿,离开饭还有好一会儿。”
他开了一瓶柠檬汽水喝,再把鞋一脱,径直翻上床,招呼我说:“愣着干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