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联系过陈咏之。
我没有出席他的婚礼,但是有一次,我街上遇上他,他有了一个女儿,他的妻子看上去很秀气很温柔,他们交头说着话,似乎在商量给女儿买哪个玩具。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温柔,说话时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没有上去打招呼,但内心洋溢着和他一样的温暖和喜悦。
这个男人,我许过生日愿望,我要偷了天底下所有人的快乐都给他。
但是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他不会拥有像这样的得体的幸福。
我很替他高兴,但是就在那个瞬间,孤独找到了我。
那一瞬间,孤独像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真心的笑容变得抽离、浮空。
那天我太高兴了,那天我也太虚弱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孤独打交道。
我试图反抗。
命运都不敢对老娘的脖子下手,孤独真是他妈的狗胆包天。
但是没有用,这玩意如影随形,一天一天地腐蚀你的神经。
我不怕寂寞,寂寞可以用烟酒性爱来填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孤独应该用什么来喂养。
现在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我已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不酗酒,不熬夜,病了会吃药,大姨妈来了会喝红糖水。
我正在拥有一副健康快乐的躯体。
但我还是没有适应孤独,只是孤独来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如何扯着面皮、笑着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