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起来,同样哀戚的仰头,“陛下,霍兰完全懂得您的苦心,您在这种类似‘家宴’的场合敲打我而不是直接把我送上帝国法庭,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但请您也不要迁怒误会伊丝,他不过是担忧我如霍华德一般就这样死去。要知道伊丝是一个人离开家族来到帝星进入宫里,那时候他才刚刚成年,每夜都要和我们发视频通讯,否则他就孤独难过的睡不着觉!我和霍华德才来了帝星没几天,我们一共才团聚了短短几个小时,霍华德就死于非命,而我闹出这样的事……伊丝从小就敏感纤弱,身体也不好,望陛下看在这份上千万不要恼怒他,哪怕您现在把我交给警察署明天就让法庭判我死刑,也请不要让他继续伤心难过……”
虫帝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笑了。
他大步走来捏住了霍兰的下巴,指骨用力,将他的下颔骨捏的咔咔作响,“闭嘴,霍兰,伊尔不是你的挡箭牌,更不是你能利用的工具!”
霍兰惶恐的看着他,觉得自己的下颔骨下一秒就要碎掉。
他的金丝边眼镜早已掉落一旁,虫帝走过来时就已经把它踩碎。
伊丝琉尔又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佯装疲累不适的往卧室走。
他在床上静坐了十分钟,餐厅里就传出急促离开的混乱脚步声,而亚历克斯踏着依旧稳健的步伐慢慢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却是真正的疲惫。
“伊尔,”他坐在床边搂住了伊丝琉尔,头颅靠着他的颈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难过,“我的伊尔,你对所有人都温柔又仁慈,唯独对我这样残忍。”
过了一会儿他去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又从衬衣领口取出那支他随身携带的黑曜石鎏金的钢笔递在伊丝琉尔眼前,温声说:“这是重新修改过的律法,你看看,若还有不满意,直接用这支笔把字划掉在空白处补充就好。”
这支笔并非只是一支好看的钢笔,它的墨水掺了亚历克斯独有的信息素,换句话说,用这支笔写下的文字,再荒诞无稽,也是虫帝亲自下达的御令。
他把整个帝国的立法权交在了伊丝琉尔手中。
伊丝琉尔笑了,“若我真的效仿革新派要设立内阁政府,还要把警察署和法院从您的皇权中剥离开去,您也愿意把这支笔交在我手中?”
亚历克斯说:“我把它交给了你,哪怕你要罢黜皇权,那也是你的权力。”
伊丝琉尔沉默了一会还是笑,“那保皇派可要派人刺杀我了。”
亚历克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低低的开口:“我永远挡在你身前,我的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