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作为七里河学历最高的犯人，一个博士生，年年拿奖学金，整座监狱里无人能出其左右，自然备受瞩目。

杨关问李江什么想法。

李江说他能做点幕后工作，比如写主持人要的稿子，规划一下节目流程，还有经费开支计算等等，至于露脸的事，免了吧。

李江话毕，突然又来了句：“我这辈子最后一个春节，竟然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杨关问：“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和孟川去外面吃饭，开房，打跨年炮。”李江手也不停地说道，他正在写串场词，就在那张焊死的小方桌上。

“你俩都不回家？”

“我出柜了，孟川也是。”李江道，“没人欢迎我们回去。”

晚会那天，杨关在人头攒动中愣是没找到白得显眼的李江。

杨关逮着个刚从外面溜进来的犯人，问道：“李江去哪儿了？”

这犯人笑容暧昧：“您说他去哪儿了？”

杨关一巴掌呼他头上，道：“别跟我叽叽歪歪。”

“杨牢头，李江在礼堂后面。”

犯人说完便蹿进了人堆里。

杨关跑到礼堂后，眼前所见差点让他真气逆行。

李江被一干头皮剃得青亮的犯人推倒在雪地里，在幽暗的灯光下，如同一群豺狼在撕扯一头倒地咽气的鹿的血肉。

李江的手指陷在雪里，冻得通红。

杨关吼道：“都他妈给我滚回去！今天敢在这儿试试？”“想关禁闭吃馊饭的，有这个种就继续动！”

一干犯人慌忙做鸟兽散，跑得慢的，屁股还挨了杨关一记猛踹。

杨关把李江扶起来，发现他冻得几乎神志不清。

李江勉强扯了个笑，道：“杨关……我有点冷。”

杨关也不顾规定不规定的，抱着李江就往自己的办公室冲，那儿有空调。

李江深陷在沙发里，身上湿了的衣服全给杨关扒了，盖了条厚绒毯。

杨关拿着热毛巾擦着李江露在外的肌肤，上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李江的体温才渐渐回升。

杨关道：“你不要命了？”

“确实不要了。”

李江的声音轻得要散在空气里。杨关一把拽起李江的头发，道：“老子把你从轮奸的边缘拖出来，不是来听你讲这句屁话的。”

李江的眼里满是歉意，杨关只觉心脏一阵抽痛，他能猜到李江会说什么。

他会说，真的很抱歉，可我实在没办法拒绝。

然而李江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把手伸出来，抓住杨关的手腕。杨关愣了，脑海中模糊闪过一道不明的念头。

李江说：“杨关，我想要你。”

杨关震惊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和兴奋，这种感觉让人战栗，他道：“你什么意思？”

“想让你操我的意思，够清楚了吗？”

杨关悯默了一阵，道：“我不是同。”

李江反问：“这里有几个人是？”

他松开手，道：“算了，不祸害你。”

可杨关却把李江的手反手扣住了，捏得李江腕骨生疼，杨关道：“我这人有点洁癖。”

“要是我操你，我就不允许你张开腿让别人干，懂吗？”

李江笑了起来，他说：“从今天开始到我死的那天，我都是杨关专属。我发誓。”

在这一刻，李江感到自己更加了解了孟川。

杨关像疯子一般操弄身下的李江，这场景亦是这般的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