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上,立刻肿起青紫血痕。杜越哭着求,身上火辣辣地疼,人往沙发角落里躲,被杜晓东揪出来,一边打一边骂,“让你跳,让你花老子的钱!”
直到男人打累了,凌虐才停下。杜晓东发泄完怒火,抽着烟去厨房找水喝,一边给朋友打电话,抱怨家里老婆孩子天天找他心烦。
杜越浑身凌乱,被扔在客厅地上。他被打得耳朵嗡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指甲刚才不知道抠到哪里,里头流了血。他痛得浑身像要烧起来,听到杜晓东一直在厨房打电话,然后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抹一下脸上的脏污。
他扯好脏兮兮的衣服,一瘸一拐挪到大门边,蹲在地上给自己换鞋,然后小心翼翼打开门,一个人出去,静悄悄关上门。
小孩走下黑黢黢的楼梯,外面天黑光暗,夜空无星无月。他身上疼得要命,一边哆哆嗦嗦哭,一边不停往前走。嘈杂的街道多年未有改造,两旁搭着长长短短的破塑料棚,玻璃吊灯发出的黄色光芒名明晃晃,这条街贫穷无序,无人在意这个像小乞丐一样的小孩。
杜越凭着记忆走了很久,一直到走进另一个小区,慢吞吞上楼,敲响一扇门。
他仰着下巴等着,很快门被打开,一阵淡淡的馨香随之从门里飘出来。
“孙老师。”他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小小叫一声。
“杜越?你怎么......”孙惠儿低呼一声,忙弯腰扶过杜越的胳膊,“快进来,你的脖子......天啊......”
当孙惠儿看清小孩身上的伤,她的呼吸都要停止。她顾不得别的,赶忙招呼丈夫去开车,夫妻俩急急忙忙抱着小孩往医院去。路上孙惠儿抱着杜越,又怕弄痛了他,只不停抚摸杜越的头,心痛亲亲他的额头,“乖乖,老师马上送你去医院,马上就不痛了。”
杜越坐在车后座,被老师温暖淡香的怀抱裹着。他握着孙惠儿的手指,那强烈的痛感好像也淡去了。
他小声问孙惠儿,“孙老师,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回家吗?”
孙惠儿一直抱着他,低头温柔亲他头发,“好啊,老师去和你妈妈说一声,今天杜越就睡在老师家里,好不好?”
杜越点点头,眼角还挂着泪珠,望着孙惠儿笑了一下,“谢谢孙老师。”
孙惠儿却红着眼眶,那目光充满心痛和难过。她不停摩挲小孩的小手,也对他笑一笑。
车没入城市的黑夜。
***
【闻臻二十岁】
朱心哲打完球回到宿舍,推开门就看见闻臻把行李箱拉起来立在地上,外加一个包放在他空空的桌上。
朱心哲酸溜溜地,“哟,房子已经能住啦?”
闻臻“嗯”一声。他要从宿舍搬去他在学校附近的新房住,那房不小,装修加放置,前前后后花了快两年。闻臻也不急,一富二代天天住宿舍和他们混在一起,要不是朱心哲老和他一起打游戏玩得熟,还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这放了暑假,你还回不回学校经营咱工作室了?”朱心哲问。
“回。我回家待几天就来学校。”
“你现在回家?那正好,顺路开车送我去趟体育场呗,我约了人玩。”
“行。”闻臻收拾好东西,“走吧。”
闻臻在学校里很有名气,大一还未入校时就被学校盯上,报道当天就被学生会的人逮住,邀请他拍摄新生宣传片和作为优秀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
闻臻也没推拒,要求都答应了。结果他在众人面前一亮相,大家就都记住了他这个人。后来闻臻创立游戏工作室,被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在各种场合作为代表发言,甚至在专业课上打瞌睡被老师点进来回答问题,都能被人拿出来八卦一番。
闻臻在首都读大学,平时忙工作室的事,很少回家。这回是学校放假,要搬家,家里人又来电话,他便把宿舍的行李先送去了新家,后开车到机场,坐飞机回S市。
闻康知想他哥想得要命,听闻臻今天要回,上午的课上完了就急急忙忙从学校回来,等着他哥回家。
闻臻快两点才到家,一开门就见闻康知跑过来,“哥!”
闻臻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给你。”
闻臻给闻康知带了礼物回来,闻康知开心得要命,拆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显微镜。他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我喜欢这个!”
“喜欢就行。”闻臻进屋去,闻康知嗒嗒跟在他后头。闻臻一回家,闻康知就变乖了,也不闹腾他妈。
李清从楼上下来,穿一袭优雅裙子,“回来晚了,让阿姨给你留了饭,快吃点吧。”
“爸呢?”
“睡觉呢,醒了以后你们再聊。”
阿姨把饭热好摆桌上,闻臻坐下吃饭,闻康知也凑过去跟着坐下。李清哭笑不得,“宝贝该去学校啦。”
“还早呢。”
“现在都几点啦?你听话,哥哥要在家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