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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多陪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父亲望着他的时候眼中带有歉意,“知道小宝学业忙,还要练舞,可指望你哥也指望不上。你性子好,和妈妈一样都是搞艺术的,有共同话题,不忙的时候可以抽空和你妈妈打个电话,多和她聊聊天,你找她聊天,她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闻小屿却想起那天妈妈问他“小宝也很喜欢哥哥?”。那天妈妈和他说话,是非常难过的样子。
他的妈妈太温柔了,甚至连真相都不愿从他口中问出,只为了让他好过。
他还要继续无视这份温柔吗?
“小宝?”
闻小屿回过神来,低声开口,“好......我和妈妈打电话聊一下。爸爸早点休息。”
他挂了电话,在桌前安静坐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拨通母亲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李清温和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小宝?怎么啦。”
闻小屿叫了一声“妈”,后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话,反倒是李清询问他在新家过得如何,末了轻声问他,“哥哥来看过你吗?”
闻小屿紧张咽下唾液,幸好和妈妈打的不是视频通话,他捏紧手指,又小心翼翼撒谎了:“没有,只打过几次电话。”
李清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信了没信,“你哥哥他可能,过阵子......”
话音到末尾却变得模糊,李清没有把话说完,后笑着说“没什么”,问闻小屿打电话过来是否有什么事情。
闻小屿说,“爸爸说你好像不大开心,很担心你。”
“那么明显吗?我一想事情就总是沉浸进去,的确不是个好习惯。”
“妈。”闻小屿轻轻叫一声,“我让你不开心了。”
“小宝说这种话,才叫妈妈不开心。”李清在电话那头温柔开口,“你陪妈妈说说话,聊聊天,妈妈就心情特别好。”
闻小屿却只感到心酸。“可是我......”
“小宝为什么总是只怪自己呢?别人对你不好,你不怪他们,受委屈了也不说,没做错事也要怪自己。”李清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酸楚,“你可以和妈妈倾诉的呀,妈妈不是说过了吗,我和爸爸都爱你,永远不会怪你。”
闻小屿深吸一口气,抵住自己额头。
可他就是错了,他放任自己的感情沉溺于和哥哥之间不正常的爱,逃避一切也想汲取短暂的快乐,拖住他自己,也沉重地拖住了整个家。
从前他没有犯错也被无故怪罪责骂,委屈到最后已经习惯承受;如今他犯了天大的错却无人怪他,而他没有一丝一毫庆幸,只感到罪恶。
闻小屿知道自己只是在消耗一个即将走到尽头的未来罢了。
赵均一把车停在楼下时,看闻臻正常自己打开门出去,还站在车门边整理了下袖口,挺自如的。
他也是乐了。这人大晚上到他家去喝酒,赵均一说行,想喝什么自己挑。闻臻会挑,随手就把他那瓶库克罗曼尼钻石香槟拿去开了,还不让他喝,说待会儿要开车送他回家。
赵均一就眼巴巴看着闻臻一个人坐那儿喝罗曼尼。赵均一的家在市中心高层楼,客厅露台风景十分好,两人坐露台聊天,聊些公司的事,游戏开发的事。
赵均一看出闻臻心情极差,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陪了人大半晚上,闻臻也什么都没说,让赵均一送他回去。
赵均一莫名其妙被拉着在周末聊公事,损失一瓶最爱的香槟,连酒味都没尝着,又开车送闻臻回去。闻臻好像没喝多,依旧公子爷似的冷淡着脸倚在车座上,跟赵均一说不去江南枫林,去闵华路小区。
“去闵华路干嘛?”赵均一不解。
“我弟住那。”
“你弟?你不是说你弟弟和你一块住在江南枫林么。”
“他搬过去了,离他学校近。”
赵均一“噢”一声,没多想,他看出来闻臻已经有点醉了,晚上有个人照顾也好,就把车开去了闵华路。
以防万一,赵均一一路把闻臻送上楼,按照闻臻说的找到大门口,转头说,“密码。”
闻臻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一身黑衣,冰块似的,“我不输。”
“你......”赵均一抬手示意不和醉鬼计较,按了门铃。
门铃响了一会儿后,大门打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穿着睡衣站在门里,看到闻臻,又看向赵均一,与他打招呼,“你好。”
赵均一还是第一次见到闻小屿本人。之前只是听闻臻与他提过,知道闻小屿才是闻臻亲弟,之前是被抱走了,过了二十年才被找回家里来。他还知道闻小屿喜欢跳舞,参加过舞蹈比赛,拿了奖,都是闻臻和他闲聊时说起的。
“你好,我叫赵均一,你哥朋友。”赵均一说,“你就是闻小屿吧,你哥和我说起过你。”
闻小屿点点头,侧身让开,“请进来坐。”
赵均一刚要摆手说不用,就见闻臻已自顾自进门去,还抬手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