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懿还未来得及说话,李顽复又吻上,这次开了一窍,也知动上一动,而不是干巴巴地贴着。
李顽含着他的嘴唇吮吸,心想齐苑果然没骗他。
吻毕唇分,曹懿这次沉默很久,突然道:“你喝酒了?”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道李顽滴酒未沾,却还是这样问,只当是给他找个台阶下。
这已和之前嘴贴嘴意味不同了。
李顽被问得一愣,心想,喝酒了吗?那自然没有,但却感觉不对,一定是曹懿喝醉,他亲了曹懿的嘴,自己也跟喝多一样,是被传染的。
李顽见曹懿神色不是太对,暗觉大事不妙,莫不是亲嘴也讲究时机?
齐苑这坑货自然是没交代过他不应在对方收到老情人的书信,多愁善感之际亲人家的嘴,这样亲嘴不止讨不找好,可能还要挨打。
李顽先发制人,哎呀一声跳开,装模作样地去抓温如晦的信:“既然这信你不想看,我替你烧了!”
曹懿吓一跳,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抓,倒不是对温如晦还念旧情,好比大街上遇着一条迎面狂奔而来的野狗,虽无冤无仇,可第一反应当然是拔腿就跑,这是他被李顽折腾多年锻炼出的机敏警觉。
狗不讲道理,李顽和狗比起来,不遑多让。
二人一个躲,一个抓,三两下扭在一处,李顽揽着曹懿的腰,曹懿一手放在他肩膀上,一手去抓信,这姿势简直就是在投怀送抱,李顽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用力,把曹懿往怀里带。
四目相对间又安静下来,曹懿不骂了,李顽不闹了,就连他那一向万事不过心,吊儿郎当的笑都顷刻间消失。
李顽喉结攒动,心想,亲嘴儿可真让人上瘾,单单是这么看着,他就又想亲曹懿,亲还不够,他要搂着曹懿,要去抱他揉他,最好不跟他分开。
他手中东西一扔,揽住曹懿的腰低头要亲,余光却见曹懿面色一变,接着烛火晃动,只见温如晦的信从李顽指间脱手而出,正落在蜡上,从中烧出个小洞来。
曹懿挣扎,捶他的肩膀,李顽再吻得陶醉,也觉出不对劲来,自言自语道:“什么味道。”
松开曹懿,扭头一看。
“啊!!!!”
李顽惨声大叫,手忙脚乱扑上去,把信抢下。
曹懿怕烧到李顽,李顽怕烧到曹懿,把信扔地上一阵猛踹,救下来时已烧成两截,李顽蹲在地上一手一半,欲哭无泪道:“真不是故意的,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反正他总是隔三差五都要跟你唠叨一番的。”
李顽干完坏事,还要反手骂一嘴温如晦。
曹懿彻底没了脾气,这个关头也顾不上信,被一个吻冲昏头脑,魂不守舍地把信掏出摊在桌上,凑合着看。
他每个字都认识,可今日像是被打回娘胎,这些字排列组合,是个什么意思,曹懿却是看不出了,只得盯着信发呆,假装在看。他想抬手摸自己的嘴,又怕被李顽看出不对劲,更怕他蹬鼻子上脸,给这股始料未及的悸动冲得精神恍惚,心想亲嘴原来是这般滋味,自己莫不是个变态,李顽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啊!
倒是李顽这泼皮干亏心事不觉亏心,占便宜不当便宜,还把脑袋凑上来搭在曹懿肩上,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无辜道:“他给你写信怎么老提京中啊,那地方有什么好,叫他句句不离。”
曹懿把他脑袋推开,李顽又凑上来,再推,再凑,如此反复几次,曹懿彻底放弃,正好借机转移话题,解释道:“好吃的,好玩的,人好玩,景好看,自是比流州好,你想去吗?”
李顽哦了声,无所谓道:“去呗,有好玩的为什么不去,可我去了能干嘛啊。”
“好好读书,将来打理铺子,我教你做生意。”
曹懿说得郑重其事,李顽却突然把头埋胳膊里趴桌上笑,看得曹懿十分无语,问李顽在笑什么。
李顽又兀自笑了会儿,心想笑你能装。明明是送他去京中抱大腿,多结识些达官显贵,等同大哥报得新仇旧恨,曹懿估计就要和他一拍两散,他这样的人,才不会心甘情愿埋没在流州这地界。
怎得被这样一说,二人倒真像一对寻常夫妻,曹懿就是砸锅卖铁送他出去寒窗苦读的糟糠之妻。
就像当初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依靠,李顽离不开曹懿,可曹懿要想报仇,要他大哥一尝母子分别,最珍重最难割舍之物被他人夺走的痛苦,就注定要利用李顽。二人互相利用,李顽不觉吃亏,可曹懿想报完仇就跑路,没门,李顽心想,偏不如他的意,偏要曹懿和李家越绑越深。
“不想做生意,不想读书,什么都不想。”
李顽吊儿郎当地双手一撑桌,弯腰凑近曹懿,似是故意要说这话惹他生气。
他一靠近,曹懿就不习惯,故作镇定道:“这不想那不想,你倒是说想做什么。”
李顽笑得又乖又甜,无辜道:“想让你当李家老大啊,我要别人一提李家,想到的就是你曹懿的名字。”
曹懿和李顽对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