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驭霄睡醒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他还没习惯进入炼气期的状态，直愣愣地盯着手腕，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我入气了？”他呢喃道，不敢置信地握了握拳，感受到经脉内充沛的灵气，简直被天大的喜讯砸昏了头脑。

蹉跎凡人境界数载，眼看周围人接连突破，而他却始终踏步不前。若不是低人一等的天赋，他何苦沦落到被未婚妻嫌恶、遭程家抛弃的地步？如今他终于不再是人人鄙夷的废物弃少了，谁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在狂喜之中，程驭霄忍不住大笑两声，多年郁结于心头的不甘散去了许多，真想现在就跳下床打一套功法里的基础功夫，看看炼气期的出拳威力是否和凡人时有不同。

“大清早的，这么精神吗？”打着小哈欠的楚寒英从浴室走了出来，半湿的头发别在耳后，毫不遮掩被热水蒸得极粉润的脸颊和情事过后的饱足慵懒之感，看得程驭霄瞬间就卡了壳，笑容呆在了脸上。

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无论是得知女神的真身份，还是那么不知羞耻地求欢行为，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脑子里。这时候他反倒痛恨起自己的好记性了，面红耳赤地歇了大半欣喜的情绪，心虚地说：“师兄，昨天……”

“昨天没料到你入气，准备不足，没有什么根基亏损的感觉吧？”楚寒英主动避过了让他们现阶段尴尬的话题，挑其中的重点询问。

“没有。”程驭霄忽略心头的失落感，振作起微笑，认真回复道：“或许是以前打下了基础，我现在很好，经脉也没有强行突破的空亏，多亏了师兄你……”

他拿眼睛偷偷瞧楚寒英，内心的某个地方莫名地希望对方对待他的态度与以往有所区别，然而楚寒英对他依然是温柔但又不失距离感，仿佛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普通的师兄弟和同学的关系。

“出去了还是叫我师姐吧，我想要你隐瞒我是男人这件事。”楚寒英说话平平淡淡的，甚至没多分给他点眼神。

程驭霄更失落了，局促地背过手去按揉酸痛未消的腰和屁股，殊不知他的小动作也被楚寒英看在眼里，不断提醒着他昨天和程驭霄干过什么事。

那些回忆历历在目，他也脸一红，故作镇定地转身去拿衣服给程驭霄，披在他肩头挡住暧昧的痕迹。

程驭霄没在意自己身上的痕迹，以为是欢爱的过程中留的，却不知道自己熟睡后也被玩弄了好一阵子，里里外外都被再次拓上了师兄的印记。

楚寒英最初只是想清理一下两人脏兮兮的身体，可毫无防备的程驭霄比清醒时更好欺负，不仅软绵绵地睡在他怀里任由折腾，连羞耻心也没有了，压抑的呻吟比醒着的时候更放浪，手指搅进后头也会自觉地吸咬外物，像是舍不得他的手指走似的。

楚寒英一个从没经历过情事的年轻人，哪能经得住诱惑？等回过神，程驭霄不但没比进浴室前干净多少，而且嘴唇和身上的许多地方都留下了红艳艳的痕迹，看着色情极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楚寒英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离程驭霄远了点，说道：“快穿上衣服，我们去吃早饭。今天没什么课，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就回去……咳，回去休养一天。”

“哦……”程驭霄还沉浸在师兄的态度没变的失望中，没精打采地换好衣服，和他下楼退房了。

走在大街上，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楚寒英的背影，想的又是回家了怎么和顾凛解释。虽说如今的年代不比过去，他和这些男人发生关系不算什么事，但顾凛那么个严肃刻板的人，万一不接受怎么办？

再加上他也不太乐意对方知道他是靠吸阳气迈入的炼气期。顾凛为他以后的修炼之途考虑了很多，如果得知他是靠屁股得来的成就，厌弃了他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程驭霄早已将顾凛的看法摆在了重要的位置，不想对方拿异样的眼光看他。

“哎呦！”如此沉浸于思绪的结果就是程驭霄一头撞在了突然站住的楚寒英身上。

“师姐，你干嘛突然……”程驭霄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傻在了原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让楚寒英停下来的是一个人，一个程驭霄都快彻底忘掉的男人——数天前被他和对方的狐朋狗友联合下药的倒霉少爷解柏玉。对方正穿一身整洁素净的道袍，面无表情地说：“楚姑娘好。”

“许久不见了，解三少。二叔说你下山了，我还以为你会迟几天再过来。”楚寒英奇怪地瞥了眼直往他身后藏的程驭霄，又对解柏玉温和地笑了笑。同为五大世家弟子，他们之间或多或少有些来往，所以遇到了也能聊上几句。

只是苦了程驭霄，生怕解柏玉根据他的声音和脸认出来，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天这人是不是真的没看清他长什么样，恨不得拽着楚寒英快点走人。可惜一向善解人意的师兄并没能解读出他的心思，还站在原地和解柏玉联络感情。

“嗯，出了点事，本来前几天就该奉师父的命去拜访伯父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驭霄的错觉，他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