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而言是相当失态了,众人忍不住惊讶地站了起来,担忧地询问。
楚远安却缓慢地摆了摆手:“我没事,会议继续。”
他重新抬起头来,神色平静无波,对塞里淡淡道:“他不会有事,你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他语气毋庸置疑,且说完就不再理会塞里,而是继续回头开他的会。
塞里却觉得他八成是已经疯了——油箱爆炸,整个车体砸得粉碎又被爆开,连内嵌的精钢都散成一块一块沉在海里了,陈辞又怎么会没事?
但长官就是长官,他只能奉命行事,出去就直奔事发地,和交警汇合,叫来搜救队和捕捞队救人。
虽然说着是救人,但人肯定是没了,塞里不抱任何希望,但他想着,多少捞到一点残骸,也好和楚远安交代。
可是最后连残骸都没有,只捞到了一件破碎的、染血的上衣,问了女管家,正是陈辞出门时穿的那一件。
警察把衣服放在了证物袋里,和捞上来的碎成厘米大小碎块的手表、以及一张医院送来的化验单并排放着,等着给楚远安看。
而楚远安来时已是深夜。
暴雨如注,他打着伞站在悬崖边,望着悬崖下搜救队围起来的荧光网点。
雨水打湿了他的西服,楚远安却恍若未觉,只听着警队向他通报情况,又把衣服和手表给他看。
楚远安目光在那两样东西上一滑而过,最后落在那张化验单上。
塞里见躲不过,这才硬着头皮上前道:“长官,医院的结果,陈辞先生已经怀孕六周了,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这话宛如平地惊雷,衬得周围更加死寂。
楚远安于死寂之中缓慢转头看他,黑暗之中,脸色极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