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只好跟在了柳成舟后面,若有什么危险也好第一时间支援。
至于花海棠,她这一路都没有说话,既没有表态要跟过来一去进山,也没有说要留守,顾萧有些捉摸不透,但她古灵精怪惯了,又一身毒功,就算她独自一人进山,吃亏也轮不上,他也没什么好替她操心的。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一路往上爬,在半山腰时终于寻得了一块平地,地面是一块嵌进山体中的巨大岩石,支出的部分还算平坦,地方也还比较宽敞,于是柳成舟命人就地扎营,等待暴雨过去。
他们刚布置好没多久,就听得豆子大的雨点在帐篷上砸出清脆的噼啪声,顾萧站在帐篷中,外面的天漆黑似墨,浓得要化不开,雨已经模糊了视线,噼里啪啦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以至于一时间他听不到别的声音,这种情况无疑是很适合在暗地里进行伏击的,顾萧心绪不宁,在帐篷里来回踱步,柳成舟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似在静修,顾萧索性拿上云澜剑,掀开帘子走到了外面。
雨势颇大,慕容献见顾萧出来,便叫手下去拿了把伞来,撑着伞走到了顾萧身边。
顾萧抬头看着头顶的伞,紧接着看到了慕容献的笑脸,他有些受宠若惊,“慕容教主。”他正要见礼,慕容献另手一抬止住了他的动作,笑容扩大,“顾少侠何必这么客气,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顾萧抽了抽嘴角没接话,难为慕容献瞧得上他把他当一家人。
慕容献自然不可能单纯的来给顾萧撑伞,他大可以安排手下过来,顾萧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感慨:“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神不宁?”
顾萧点了点头,“这落脚处挺像是人为开拓出来的,这雨又巧的很,不知道会是谁的东风。”
慕容献大笑一声:“保不齐狗咬狗一嘴毛,你我静观其变。”
慕容献话音刚落,便有数枚绿叶似天女散花一般在他俩头顶上撒下,慕容献何其敏感,当即双手夹住伞柄用力摩擦一转,那伞便舞得让人看不清伞面的图案,他张开手指,伞便脱手而出往上飞去,将剩余的树叶一一扫落,雨水兜头淋了顾萧一脸,他抹了抹脸,睁大眼睛朝头顶望去,深山密林,乌云满布,天阴沉沉的,能见度有限,他根本没看到别的人。
“慕容教主好生悠闲,看了真叫人嫉妒,呵呵。”柔媚女声自头顶缥缈传来,顾萧仔细侧耳倾听,却辨不清在什么方位,那厢慕容献已经抽出折红,凌厉一甩,卷上一侧一棵高耸入云的树,稳稳踩在树干上,借力一跃,腾于半空,对着对面的树便是一鞭。
“啊呀呀,慕容教主好狠的心呐,我一介女流都下如此狠手……”那女声听着可怜兮兮,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换了方位,顾萧甚至都没有看到此人身形,他不禁懊恼,自己轻功也算是出神入化,目力也非普通之辈所能及,却堪不破半分,不知是哪家的功夫。
“百花宫主一向不问世事,独身一人来鸠乌山所为何事?”柳成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顾萧背后,将手里的伞递给了顾萧。
慕容献收了折红,轻巧落地,硬要挤到这伞下来,一把油纸伞躲三个大男人实在局促,顾萧默默避开半步,柳成舟无奈地把伞给了慕容献,慕容献拨了拨半湿的发梢,讥讽道:“百花宫主总不会闲到来这里赏花吃茶罢。”
柳成舟轻咳一声,“慕容长老,休得无礼。”
那百花宫主却是涵养颇好,并不为慕容献的话而动怒,一阵风声送来馨香袅袅,桃色花瓣漫天飞舞,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了伞柄上,慕容献触电一般将伞脱手,女子掩唇娇笑,“多谢慕容教主割爱,这雨可冷得很。”
顾萧这才抬头看了这百花宫主一眼,不禁一愣,这人额间点了一点朱砂,眉如柳叶弯弯,无半点逼人气势,轻蹙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眼睛细长,似翻卷着云雾,氤氲着水汽,教人看了心疼,只想把人搂进怀里一顿好哄,小巧挺翘的鼻尖微皱着,她忍不住提了提裙摆,担心溅起的泥泞弄脏下摆,连唇都抿紧了。若非不能呼风唤雨,不然怕是有无数男人争先恐后为她停了这场雨吧。
许是顾萧目光停留得太久,又或者这些都是老面孔了,百花宫主抬头便将目光落在了顾萧身上,顾萧尴尬地错开脸,只听得她一声轻笑,“这位郎君倒是生面孔,”她举着伞略施一礼,“刚才多有冒犯,玉兰给您赔个不是。”
顾萧受宠若惊,连忙摇头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弯腰将人扶了起来,鼻尖一直萦绕着淡淡的玉兰香,却并不浓郁窒闷,让人更想亲近。这发展着实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玉兰很快便说明了来意。“慕容教主勿怪,小女子也是为了带青莲回百花岭才来到这鸠乌山,一见到几位老朋友,免不了是要打声招呼,借个宿地躲躲这恼人的雨的,慕容教主意下如何?”
慕容献从鼻子里哼了口气,“我已不是教主,我说了可不作数。”
玉兰望了柳成舟一眼,当即明白了过来,“是小女子健忘,如今血重楼的掌门人乃是剑落霜飞的柳少侠。”
柳成舟抬手一指帐篷,“宫主客气了,随我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