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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杀意(2 / 3)

,把矢车菊的花束拆开,花摆在桌布中间,调整位置,讲究得不得了。

吴岳坐在一旁看稀奇,“摆得这么整齐,待会儿吃东西的时候还不是要弄乱?”

初冬自个儿忙活,说,“起床把脸洗得那么干净,出门一天还不是要变脏?”

吴岳乐了,伸手揪他的脸,初冬被揪得哼哼,捉开男人的手,小小亲了一下。

他们没有表现得太过亲密,在外面他们依然是父子,人多眼杂,初冬懂事得很,从来不添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吴岳在外办事太忙,初冬实在想人,也只是溜到吴岳办事地点附近的奶茶店里乖乖等着,直到爸爸忙完来找他。

饭盒食材丰富,大半都是为吴岳准备的。吴岳体格壮,饭量大,三两下就吃光一大盒牛肉和西兰花,又吃了两块饭团和蛋卷。初冬的厨艺一天比一天精进,每天放学回家都先为吴岳准备好晚饭,周末则花样更多。越往后吴岳越是不爱在外头呆,只天天盼着忙完回家吃冬儿给他做的饭。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去湖边散步。后初冬走累了,回到车边躺在桌布上小睡,吴岳拿自己外套盖着他,坐在一旁守着。

他们在湖边玩了大半个白天,直到午后才开车返程。

赵倩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她上午辞去了在银行做文职后勤的工作,那是爸妈介绍给她的,她做了一个星期后嫌工作忙又赚钱少,干脆辞了职。从前她在原公司的时候不需要做很多事,拿的钱多,吴岳护着她,徐锐养着她,她过得比谁都滋润。

如今一朝跌出温室,赵倩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养活自己。她愈发敏感,易怒,不愿见从前的朋友,窝在父母家里打发时间,空闲就去酒吧喝酒、跳舞,和男人调情。

赵倩喝了一下午酒,就在包厢里睡了一会儿,后昏头昏脑拎着包到停车场找自己的车。走到车边时,旁边有个年轻小女孩路过,见她一脸醉相,对她说,“阿姨,您找个代驾吧。”

赵倩转头对人发火:“你多大了?叫谁阿姨!”

女孩吓一跳,嘀咕“有病”,挽着同伴跑了。

赵倩黑着脸坐进车,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傍晚时分,路上车来车往,赵倩心情不爽,不耐烦汇进车流,往爸妈家的方向开。

她正开车,目光忽然注意到路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家小吃店门口,吴岳高大的背影站在摊前,正与人说话。赵倩眼前一亮,然而下一刻吴岳接过一碗吃食,侧过身,小孩站在他面前,踮着脚要去吃碗里的东西。

赵倩的呼吸急促起来。

吴岳拗不过初冬缠着他想吃小吃,把车停在路边找到一家小店,买了份煎饺,还有一份米粉正在锅里炒。他夹起一个煎饺吹了吹,喂到初冬嘴边,初冬就牵着他的手腕一口一口吃。

赵倩浑身的火气都即刻烧了起来。她死死盯着那两个人,吴岳低头对小孩笑的样子分外刺眼,而那个孩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灾星,没有性别的怪物,害得她再也不能生出第二个孩子,失去和吴岳复合的机会,生活糟成一团。他根本不应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不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酒精被恨意与妒火点燃,烧红赵倩的眼睛。她看着那两人亲密地提着小吃袋子,那小孩的手里竟然还抱着一捧花,凭什么他能得到吴岳的宠爱?一个被从孤儿院捡回来的人,短短一年就被养得如此晶莹玉润,抱着花的模样安宁单纯,半点阴霾也没有。

那本该是她的。赵倩恨得咬牙切齿,那都是她的人生!

一阵轻巧的风吹过,初冬怀里的矢车菊被吹散一朵,飘飘悠悠落向马路中间。正是绿灯,初冬望着花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被身后吴岳喊住,停了下来。

赵倩的车已经靠近斑马线。那一瞬间心中所有阴暗的情绪被不知名的火星引爆,她的脑海里疯狂刷过一个念头:让那个怪物消失!

高跟鞋猛地踩上油门,引擎声刺耳炸开,车冲向初冬!

刚刚停下脚步的初冬回过头。

“冬儿!”

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饱含震怒与惊惧,发了疯的车头冲到他的面前,一切画面的流逝在瞬间放慢拉长,紧接着他被一股大力推开,摔滚到地上。

“砰”的一声肉体撞在铁皮上的声音,刹车声响彻整条街。初冬摔出两米开外,眼前昏黑,大脑里剧烈地耳鸣。

他的手被地面狠狠刮破皮,发了病一般地颤抖,瞳孔怔怔放大,心跳一瞬间几近停止,后疯狂跳动起来。

“初冬!”

记忆里轮胎擦过地面的尖锐声响再一次刺进初冬的神经,他被奋力推开滚到地上,回过神时回头去看,女人已躺在很远的血泊之中。铁皮的猛烈撞击扯碎了女人柔软脆弱的腰肢,它们骨肉分离,流出肠子和脏器。

尖叫与哭泣都是尘间混乱的喧嚣,它们离初冬远去。

“原菲。”

初冬跪下来,卑微地弓着背,看着女人被血淹没的美丽脸庞,茫然叫她,“妈妈。”

他想把女人捡起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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