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的药物检测证明对方体内残留有致幻与引发精神亢奋的违禁药物,红酒瓶与酒杯上有你的指纹,有监控录像和多人目击你长期进出1608号房间。证人同时向我们提供一段重要的手机通话录音,证明你存在诱骗与意图强奸未成年人的行为。”
“徐先生,警方向来公事公办,只有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才会实施抓捕,您逃避抓捕和抗拒审讯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了警方依法办事。”
“我们保护受害者的利益,在法院开庭之前你们不会见面。”
“审讯过程全程录音录像,请注意你的言行。”
两人从公安局出来时,外面已是深夜。初冬在审讯室里呆了很久,吴岳就在大门口台阶下等。局里有他曾经的战友,两人很久不见,战友特地为他打听此事流程,后两个男人在外面边抽烟边交谈,吴岳很少开口,英俊的眉皱着,看不出喜怒。
等到初冬被送出来,吴岳与战友告别,带着初冬离开。
夜幕深深,星辰缀满。初冬一阶一阶下楼梯,吴岳走在他前面,没有回头。
初冬心中惴惴。
从那个混乱的夜晚以后,这种害怕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心头。他想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事,且极为脱轨与严重,否则爸爸怎么会真的生气?初冬第一次见到吴岳真正发怒的模样,他意识到自己很难承受爸爸的怒火,无论是令他每每想起都战栗腿软的那场床事,还是温柔被收走以后的煎熬。
他们走到车旁,吴岳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了扔进垃圾桶。初冬跟着他坐进车,乖乖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上,车启动,一路无话。
回到家门口,初冬像个小尾巴跟在吴岳身后,男人拿出钥匙开门,初冬就挨在他手边,小心翼翼伸手轻轻握住吴岳的小拇指,小声唤,“爸爸。”
接着他被反手握住手腕,拽进了家门。
吴岳把初冬牵到餐桌边坐下,抬手拖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面对着小孩,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腿上,是父亲威严的姿态。
“从现在开始,每个字都和我说实话。”吴岳的声音低沉,“不必跟我重复你给警察的说辞。”
血色从初冬脸上褪去。小孩白着脸,“爸爸......我说的那些话都是......”
“你不让我接你放学,就是为了方便去见他。那天晚上你给我发消息让我去丽华酒店,那条消息是定时发送的,你在赴约之前就想好了我一定会去,是不是?”
初冬垂着眼睛不说话,吴岳怒上心头,训道,“我要是没有及时赶到呢?你想过后果没有?!”
“我知道爸爸一定会来。”初冬声音低弱。
吴岳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将自己逃避的事情翻来覆去拿出来拷问自己——他早就意识到初冬的不寻常,无论是小孩对他不同于世俗的情感还是过于早熟的心思。是他一味退让,才让小孩以为父亲的爱没有底线,会容着他肆意妄为。
他过去没有养育小孩的经验,经此一事终于明白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爱和包容,还有管教。
吴岳起身,拉起初冬的胳膊,将不知所措的小孩拎到墙边站好。暖黄的灯光打在墙上,在初冬的身上落下一片奶黄的光晕,影子纤瘦。他悄悄抬起头看吴岳一眼,见男人脸色冷峻,便低下了头。
吴岳说,“什么时候开始和他见面?”
“去年......开学前的暑假。”
“你找到他,还是他找到你?”
初冬贴着墙,手背在身后,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滑着墙壁。
“......我主动找他。”
话说出口,一切就要全盘托出。可说出这句话后,初冬重新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他能否承担坦白带来的一切后果?从前答案或许是肯定,自原菲离开以后,一切于他百无禁忌,身边谁去谁留,对他没有任何区别。
但初冬如今不再能给出答案。
吴岳站在他面前,“接着说。”
“我不想说。”初冬声音虚软。
“那就在这站一晚上。”
“爸爸。”初冬叫住转身要走的吴岳。他终于流露出真实的无措,像个毫无办法的小孩,“你讨厌我了吗?”
吴岳回身,面对初冬。
“我说过,任何时候,我都爱你。”吴岳低声道,“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
“我和你心里爱的那个小孩不是一个人。”
吴岳低头看着初冬。光落在小孩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抖动,颔首,腿合拢,肩膀紧贴着墙,手背在身后,防御和依赖共存的姿态,本人尚且没有意识到这种姿态透露出的讯号。他很聪明,满腹心事,却终究是个孩子。
“我心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小孩的形象。”吴岳说,“一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初冬呆呆靠着墙,按在身后的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他感到一丝眩晕,心跳不合时宜地加快速率,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从刚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