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晏在纯白的病房里惊醒,睡梦中钱虎满身是血的走到他的面前,灰黑的脸上是呆滞的目光,不带感情的抱着他,逐渐用力,仿佛将他拦腰勒断。耳边除了男人悲戚的道歉,什么都没有。他想要安抚男人,但所有字眼都卡在了喉咙,甚至安抚的手都无法抬起。渐渐的钱虎变得暴躁起来,甚至染血的手指抠进了他的脊背,蚀骨的疼痛难以忍受。
【你不要我了?】
“没有!绝对不会的,我是爱你的。”左安晏奋力在钱虎的怀里呐喊,可惜魔障的男人无法感知他内心的焦急,甚至被身后的黑暗包裹,绝望的气息快要将钱虎吞噬。
他即将失去钱虎,这样的结果他是无法接受的。
当左安晏的视线清晰起来,嗓子火辣辣的疼,而滑过眼眶的泪珠带着一丝清凉,拉回了他的意识。
“醒了,就和我说说是谁把钱虎带走。”咎雨伯冷酷的语气,加上面无表情的态度。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只,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左安晏,就像另一座大山,压得左安晏无法喘息。
“无法说话?”咎雨伯疑惑地看向早就等候一旁的主治医师,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对于左安晏这个人,他本能地想要趁机弄死对方,可想到钱虎的安危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算再怎么讨厌也要等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之后,再做相应的处理。
“不是。”整理好情绪后,左安晏不卑不亢地说道。眼前这位儒雅的青年,俊秀的容颜很是夺目,而且在男人提起学校教书生活的片段里,对一位老师称赞颇多。
“您会救虎哥吗?”左安晏也不知道咎雨伯是不是有决心救助钱虎,因为绑架他的人,似乎势力超群。
“当然,他是我爱人,我怎么可能不救。”咎雨伯理所当然的语气,加上后半句嘲弄的话语,明显的敌意精准地投放在病床上病恹恹的人上。
左安晏因咎雨伯的话,陷入惊恐或者震惊,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滚。他相信钱虎不会背着他出轨,但看着咎雨伯自信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盲目。
只是这份怀疑很快被咎雨伯推翻了,清秀男子直言左安晏才是那个第三者,如果没有左安晏的出现,钱虎会在他身边得到很好的资源,而且他绝不会让钱虎有可能陷入这种被动局面。
这一切都是他,他这个无能的家伙,“你除了攀附在强者的身上,汲取营养勉强度命,你还能做什么?”
咎雨伯刻薄的话语,尖锐的指责狠狠地在左安晏的胸口划伤一道道伤痕。左安晏也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变得郁郁寡欢,甚至怀疑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咎雨伯看着这样的左安晏,心里痛快不少,但想到绑架钱虎的人竟然是韩温书,扬起的嘴角渐渐变得铁青。吴曼彤目前合作密切的人员里就有韩温书的父亲,新兴区执法部门易主导致很多事情变得不可预见。如果他正面和韩温书杠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稳固的根基也会被撼动。鱼死网破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么现在他需要一个屏障,一个不会落人口舌的屏障。
咎雨伯端坐在封闭的会面室里,这是新兴区新建的拘留所,设施配套都很不错,只可惜现在只有一个在押人员,那就是即将走进房间的谏文昂。
短短六个月不见,谏文昂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消沉,也许是一种成熟的掩饰,也有可能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感到沮丧无助。
“我还以为你和韩温书的老同学情谊,会让你如日登天。”咎雨伯表情夸张的感叹,虚假中夹杂着无奈的真挚,似乎真为谏文昂感到可惜,震惊于韩温书的阴狠无情。
“你花那么多力气来见我,只为了嘲讽?”谏文昂一改颓废的精神面貌,犀利的目光强势的瞪着咎雨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像埋伏许久的猎豹,眼前毫无防护措施的咎雨伯,即将丧生于野兽之口。
“不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认命了。既然状态尚佳,我们就来谈谈合作的事。”咎雨伯的冷嘲热讽来得快,去得也快。谏文昂养精蓄锐的对策,深得他的赞赏。现在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正享受男人一切的韩温书,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能做的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可能进行以后的争夺。
“你的意思,钱虎被韩温书囚禁。作为掌控信息导向的你,无法获得确切的位置。”谏文昂仿佛听了21世纪最大的笑话,那么一开始咎雨伯不可一世的模样到底为哪般?
“我信息再灵通,也同样受到国家管控。不要忘了,我们家不是黑帮,是拥护国家领导的良民。”咎雨伯言辞恳切,却引来谏文昂的嗤笑。谏文昂笑咎雨伯真的够无耻,够脸皮厚。
“我救出钱虎,我能得到什么?”谏文昂也不含糊,既然谈条件,还是将价码明确的好。
“你想要什么?”咎雨伯看谏文昂有了兴趣,也不吝啬。只要谏文昂提出的,他都会尽可能满足。
“包括分享男人?”
“是的,两个人分,总比三个人分好。”就这样咎雨伯和谏文昂达成一致,咎雨伯着手将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