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把手重新放到戒尺下面。老师的力道完全没有减轻,而疼痛却是叠加的,清寒的手一直细皮嫩肉极为金贵,他甚至觉得血管都要被磨破了。
“还有多少下?”
“三十。”
清寒一思量,断定今天是不能让老师得逞了,又把手放下了。老师气急败坏地怒吼:“别浪费时间!今天还讲不讲课了?”
清寒才不在乎老师讲不讲课:“您下午回家歇着也行。”
老师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学习的态度?”
清寒看了眼自己本白皙的双手,在指关节处硬是被打得红肿不堪,左手还大有破皮的迹象,伤心难忍落下泪水。
“您不要再打了,我知道错了……”
“把手伸出来。”
“我重新写那几篇文章行吗?”清寒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可能要不灵巧一段时日,又泪下沾襟。
“别逼我抽你的脸。”
清寒哪受过这耻辱,羞愤难当,毅然决然把手伸到了老师面前:“您打吧。”
老师不得不拉住清寒的手腕,才总算打完了六十板子。清寒中途数度痛哭,也没能挽救局面。
“老师……我下午不上课了。”清寒哽咽着,两手手心挨在一起,试图舒解指关节的疼痛。
老师也很累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学生,故同意清寒回家了。
清寒到家后瘫软在床上,秋翎正在浇花,看见清寒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赶忙凑上前去细细端详清寒哪里挨打了。清寒主动将双手握拳给秋翎看,秋翎着实吓了一跳。
“这……老师发现了?”
清寒因为哭得太凶,说话还不很清楚:“他看出来了文章是抄的……”
秋翎本想拿条湿毛巾拭去清寒脸上的泪痕,但碍于身份,只是别了下他的头发:“我马上去找阿善来。”
阿善火急火燎地赶到,清寒手上触目惊心的伤也令她大吃一惊。她感慨这次清寒真的下了功夫,手被打成这样都忍了。
“我的小王爷,又犯什么错了?”阿善边细心地帮清寒抹药,边心疼地问。
“没写作业。我跟你讲,阿善,这个课我再也不要去了。”
“不去就不去!受这罪干什么?”
“不过我这次的伤肯定瞒不住我哥。”
阿善稍加思索,还是理性地劝告道:“小王爷,你还是看看今天晚上清逸王爷的心情吧。那个老师也……”
清寒故作郁闷:“阿善,我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不心疼我?”
“我当然心疼了!罢了,王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秋翎陪清寒消遣了一个下午,喝了两壶小酒。清逸回来的时候,清寒正是将醉未醉,酒晕无端上玉肌的状态。
“呀,哥哥回家了。”清寒的衣服带子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他猛地扑在清逸身上,带子直接解开了。
清逸拉着清寒进了卧室,装作一本正经地把他的衣服系好。清逸正准备摸摸清寒的手,却被清寒皱着眉头躲开了。
“怎么了?”
“哥哥,你要喝酒吗?”
“我不喝。”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清逸不知为何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假想竟然是“我又和秋翎做爱了”。
“我不会生气的,你说。”
清寒慢吞吞地把手伸给清逸看。清逸一遍遍默念“冷静”,却还是无法平静。他夺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把酒瓶摔在了地上。
“这个畜生。……”
清寒忽然觉得阿善说的话实际上很有意义,老师虽然过分严苛,但也罪不至死。他不应该这么贸然地激怒清逸:“哥哥你刚刚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清逸气得有点反胃,真恨不得马上就去把私塾先生的命取了。
“我没生气。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那哥哥今天晚上……”
清逸爽快地宽衣解带,搂着清寒哄他入睡。
第二天一早,清寒从梦中惊醒,发现身边没有人,吓得赶紧出门找清逸,生怕他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告诉他老师已经死了。清逸放慢了速度吃早饭,等着清寒起床。他知道要是自己提前去了私塾,可能会干出不可逆的事。
清寒看到正在剥鸡蛋的清逸,松了口气:“你在这儿啊。过一会儿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私塾吗?”
“嗯。”
清寒绕到清逸背后用胳膊环住他:“你别生气。”
“要我喂你吃饭吗?”
清寒很想让清逸喂他吃饭,但他担心这会加重清逸的怒火,于是只能委婉拒绝:“不用。其实老师也没有很凶,昨天阿善帮我抹了药膏。”
“嗯。”
到了私塾,清寒又叮嘱道:“哥哥,别和老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