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去浴室洗澡,房间门就被推开。
萧克林重新坐在床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来人,是宅子里的仆人,她身后还领了个人,萧克林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刚才宴会上见过某个叔伯的女儿。
“二少爷,这是醉了吧?这是方小姐,她今晚伺候少爷。”
萧克林抹了一把下巴,皱着眉,“谁允许她上来的?”
“少爷不喜欢?”
萧克林把领带彻底解开了,眼睛有些红,摔在了一边儿,那位方小姐穿着雪白的露肩长裙,他刚才印象里长得也不差,只是今天一个侍应生拿着酒差点碰到她,萧克林就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她头也不敢抬,双手绞的死紧,萧克林心想,他现在可真是个香饽饽。
萧由鄢赶着往他床上送人,而裴雾宁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到床上。
“把她带出去,我今天累了,你们许了她什么东西?给她好了。”
萧克林说话不喘气儿,他吊儿郎当地道,“太瘦了,我不喜欢。”
萧克林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际,就像一只能将人吞吃入腹的巨大野兽,他想,若是他没进萧家现在是在干嘛?几乎不用动脑子,是枯燥无聊的训练,是日复日的控制和管束,是同一个死人比较。
他就像一只被迫戴上镣铐的野兽,被人一拉一扯的往前走,可他做不到被驯化,他再怎么催眠自己,也无法在那轻柔的琴声中找到能够安抚他灵魂的慰藉。有的只有像是化作实质利剑一般的力量,手指头每动一下都能把他刺的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这副完好的躯壳下有着沉年积苛的丑恶伤痕,有愤世嫉俗的卑劣之心。
那不是他的梦想,那是一个死人的。
他没有梦想,可他不想成为一个死人。
他当时杀萧由连就在想,别活了大家都别活了。
他转过脸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手机便响了起来。
裴雾宁举着手机,镜头对准着婴儿椅里的盼盼不说话,这是他们每天的日常。
小婴儿穿着白色柔软的小袍子,嘴唇微微抿着,仿佛做了一个美梦,小手捏在一起。
“裴雾宁,我想看你。”
那边的裴雾宁神情微微一愣,另一只手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又神色莫测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然后把肩上的衣物往下扒了一点,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柔软细腻的半块胸脯。
可惜萧克林这小畜生是个没有情趣的,眼睛没往别的地瞟,就盯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喝了酒,眼神很凶,张了张嘴道,“裴雾宁你以后要是背叛我,我就干死你!”
凶得让裴雾宁当场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