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象的剑拔弩张不同,主角在电话里声音抖得跟触电一样,我还以为现场至少得是黑衣大汉卡着主角脖子等着老板要么奸要么杀,然而现在主角好端端地站在办公室的……西南角。
没错,他就像个被老师罚站的老实后进生,乖乖龟缩在角落里,而龙总……他怎么也在角落啊?
攻站在东北角和主角遥遥相对,紧皱眉头看着刚刚进门的我。
主角一看到我进门,马上就扑进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下一秒,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给我站回去!”
“凭什么!你怎么连我要站哪里都管!”主角大概是看到自己人来了有底气,吼了回去。
傻仔,你怎么这个时候有了骨气啊!他叫几个人过来乱拳都能锤死我们俩好不好?
还是说他俩的相处模式是欢喜冤家型的?没准现在龙总正处于“他居然敢和我对喷怎么回事心跳突然变快”了的心动瞬间?
“没事了没事了,来,先跟我说说都是怎么回事。”我拍拍怀里的主角。
攻和受总是会再次相遇的,只不过剧情里的他们应该是,攻爽了一夜后觉得这纯情男大学生真是该死的诱人,吃了还想吃,吃过忘不了,这才把人带走。
现在他俩隔空击剑了一晚上,总不会是攻被下药下得迷糊,爱上了操棉被的感觉,开启了替身文剧情吧?
那主角可太难了,人怎么和棉被争啊?
“龙总问我们,有没有……拿走他的,精液。”主角说着,头就埋进我胸前蹭啊蹭的,羞得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我顿时老人地铁手机,这……这个故事没有男男生子设定吧?
“龙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拿走你的,”我也顿了顿,干他妈的真的很怪啊,“精液。”
“那个女人负责下药,你们就这么巧在一旁扶我进房间……”攻虽然人在角落,但说起话来气势还是很足的,这一瞬间,我想起了上辈子在大领导面前被问话的感觉,“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龙总,您要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我们俩穷学生,就是打工顺带助人为乐一下罢了。”
“哦?你们俩的故事可比普通穷学生多太多了,一个浪子回头的小混混,”攻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冷眼微笑看向主角,“一个,被轮奸了还能和强奸犯情投意合的斯德哥尔摩患者。贫穷又畸形的爱侣,为了钱干一点小事,我更相信这个版本。”
好家伙,这破嘴没吃过十年粪锻炼不出来,上来就杀人诛心,是可忍孰不可忍:“管你他妈爱信不信,干点好事都能被你倒打一耙,我们偷了要涂脸还是补身子啊?碰你鸡巴老子还嫌恶心!”
主角也趴在我身后附和:“就是就是,略略略!”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攻很平静地双手插兜,“那只有先请你们在我这里待几天,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了。”
“龙总,您想非法监禁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是请新认识的朋友做客罢了。”
这逼东西说起鬼话一套一套的,剧情发展又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不是要谈恋爱吗,画风不太对啊。
“我们说了实话你也不信,说我们偷东西,你有证据吗?”
主角突然此刻智商上线:“他肯定是过来诈我们的。我们要真干了,他一吓没准就承认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吓唬我们。”
攻摘下的金边眼镜,呵呵笑了两声:“我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和我四目相对,斩钉截铁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给你下药的也不是我们,你要找人问也该找那个女的啊!”
他眼神阴测测地在我和主角身上扫过,主角与我并肩而立,对他道:“所以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你根本没有证据!”
见攻只是皱眉没说话,主角更上前几步,想要再接再厉,攻却在此时怒喝:“你离我远点!”
哦……我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攻一直和我们,不,和主角保持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们基本上是在房间的两端进行对话,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怕解释成攻防备我们对他动手也不太说得过去。
“喂,翾翾,”我用手肘顶了一下主角,“你走过去,离他近点。”
主角听话地朝攻走去,攻咬紧牙关,双手握成拳抵在墙面上,脸上甚至都在冒出冷汗,见他露出这副模样,我赶忙让主角停下。
此刻的攻眼神不善地看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望回去:“龙总,这就是原因吗?”
你是不是很想对主角做点什么啊?是不是已经鸡动不已了啊?是不是越抗拒越痛苦啊?以后你情难自抑的时候多的是,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啊!
我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现在的想法完全体现了人的劣根性,自己痛苦时看到别人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幸灾乐祸。
难怪这么笃定我们有问题,剧情是一定要推动他们再遇的,讲不好自那天之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