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清若梦。
“殿下,你占了我的软榻,让我睡在何处呢?”赵寒看着未脱衣裳就往自己被褥里钻的顾初痕,戏谑地笑道:“殿下是真的打算同我一起睡吗?”
“你爱睡哪儿便睡哪儿,莫要挨着本王便是。”顾初痕拿出太子殿下的架势,往屋里随处一地一指,道:“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今晚我左右是要睡在这儿的。”
顾初痕本该走的,他的脚明明已经踏出了屋外,却因远远见到穿廊上几位貌美姑娘,眼前便浮现了赵寒与那些姑娘同床共寝,盖被私语时的样子。心下一横,转身向里,折回了赵宴的里屋,不顾赵寒是怎么想的,钻入他的被褥里就躺着,占了他的床榻。
“殿下竟这般看重家兄,不顾身份也要留宿于此照看他。”赵寒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赵宴,再看看软榻上的顾初痕,脸色紧绷。手上才要解开腰间系带,见他折回来,又系好了系带,拍拍顾初痕,道:“脱衣。”
“你……你要做什么?”
顾初痕坐直起来,又惊又怕的看着他。
以前赵寒每每语气冰冷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顾初痕都会生不如死,几乎要被他弄得窒息,衣服全脱了之后,全身上下被他各种玩弄,鞭子、铁锁、铜制阳具还有吊绳等,他全都会对他用,根本不会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一旦想要拒绝,又被他用各种东西堵住喉咙,恶心得想要吐,却不让吐。
“嗯……唔……”顾初痕想起往日的事,喉咙习惯性地反胃,涌起一阵酸苦和膻麝味,不禁捂住喉咙,干呕起来,整张脸都涨红了。
“殿下在想什么?”赵寒俯身,中指与食指并拢,强行抬起他的下巴,望着他那张眼眸迷离,双颊酡红的脸,拇指掰下他唇瓣,凑近他道:“在下只是想让殿下脱衣,殿下为何会作此反应,在下说这两个字,竟会让殿下怀孕不成?”
顾初痕瞪了他一眼,道:“我是男子!!”
“是了,真是可惜,殿下是男子,没有办法怀孕,那就不是因为怀孕而干呕的。”赵寒饶有兴趣地俯身问他:“那是为何干呕?因为……口交吗?”
“赵子泠,请你注意言辞分寸!”顾初痕朝赵宴的床抬了抬下巴,道:“你兄长还在这呢!”
赵寒且挑眉看他,说道:“我兄长在这儿,殿下却不顾身份要与我同床共枕,到底是谁不注意分寸?”
“我没要与你睡在一起!!”顾初痕气急了,他折回这屋子本就是因为不愿赵寒在自己铺的床褥上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心虚得很,越是心虚,声越是高,脸越是红,眼眸越是闪烁,说道:“你自己随便拣一地方睡,不要挨着我!”
“脱衣。”赵寒再次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这一次强硬了些,和以前更像了。
“我……我……”顾初痕咬咬后槽牙,道:“我习惯和衣而眠。”
他睡觉什么习惯,赵寒比他自己都清楚,和衣而眠?别自欺欺人了,他恨不得扒光了衣裳趴在赵寒身上赖着不下来,怎么可能会穿衣服?
“殿下若不自己动手,那在下便只能代劳了。”赵寒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他腰间玉带,将坐在床上的他直接拖行到自己跟前,腰间坚硬的腹部生生撞上他的那张脸。而顾初痕的双腿此时下意识地岔开,扣在他腰间两侧。
赵寒瞥见腰侧的两条腿,身子往下一压,压实了他双腿间的硬物,半眯着眼道:“殿下如此饥渴,这就要赖上在下了?”又转过脸往床上看了看,道:“殿下心中倾慕之人尚在病中,殿下就要与我在这里行房交欢吗?未免也太……急不可耐了。”
“我自己脱,不必劳烦你动手。”
顾初痕尴尬至极,赶紧收起那不争气的双腿,手往腰间玉带摸去,在赵寒的眼皮子底下解了玉扣,拆下腰间横着的玉带,抬眼看向赵寒,发现他很耐心地在等着自己脱衣,就像是野兽在耐心等待主动送到嘴边的新鲜猎物。
兔子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但凡不情愿,就会被赶出野兽的洞中,眼睁睁看着野兽去吃别的兔子或是小猫。
他一只要被吃干抹净的兔子,竟然会嫉妒赵寒这只野兽抛下他去吃别的,明明已经挣脱了他的枷锁,自己为什么还要主动送上门来?到底是为什么?
顾初痕脱下自己那件圆领蛟纹襕袍,接着便开始脱素色中衣,只见站在他面前的赵寒也开始脱下身上外袍。赵寒的手压在腰间腰带的玉扣上,可他那只大手来回扯动了半晌,那一枚小小的玉扣却牢牢锁住,一直解不开。
“我来。”顾初痕脱下中衣之后,身上仅存一件底衣,他就是穿着那件薄薄的底衣,坐在床榻上,凑近赵寒的腰腹间,伸手去替他解开腰带上的那一枚紧锁的玉扣。不知是出于抢占他床榻的愧疚,还是出于那莫名的习惯,从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又动摇了。
折回这屋里,顺他的话乖乖解扣脱衣,现在还帮他解开这玉扣?
温热的气息从顾初痕口鼻中喷洒出来,氤氲在赵寒的腹部。赵寒胯下高高隆起,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