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在灵犀山庄躲几天!”
“啊,当然可以,那个,能不能问问有哪里能帮忙的…”
韩芙蕖语出惊人道:“我绝对不能回家了!我爹有意要把我嫁给那个沈元洲!我本来就隐约觉得山海书院不对劲,今天听你一说,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薛晓被震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此时,两个修长的身影亲密地走到了议事厅口。
“有客人啊。”洛澜笑微微地推开了门。“我和锦墨出去买酒了,抱歉回来晚了。韩姑娘你好。”
在他身边,沈锦墨提了两坛糯米甜酒,解释道:“想起了阿澜当年酿的桃花酒。”又对着韩芙蕖淡淡点了点头。
韩芙蕖手忙脚乱地站起,向洛澜再三感谢了当日相救,又微有些紧张地望着他身旁那传言中冷血嗜杀的邪道杀神。当日洛澜与沈锦墨二人的流言纷纷扬扬,但后来二人一起去孤灯祭救人,并且是天极阁的堂主在山道边斩开马车救她出来,韩芙蕖心里也稍微有了点数。此时见到眉目微有些鸷戾锋锐的青年此刻温和地站在洛澜身侧,二人神情亲密无间,韩芙蕖想起当年父亲替她与洛澜议亲的事情,忽不由得有点尴尬起来。
“方才韩姑娘说的话我也听见了。”洛澜看了一眼连耳朵都快要红透的薛晓,心中好笑,“山庄里的事情薛盟主说了算,韩姑娘是他的贵客,当然想留多久留多久。——只是刚才韩姑娘说早觉得山海书院不对劲,是什么缘故?”
韩芙蕖犹疑了一下,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沐阳城内最近又有了人口失踪的事情。”
洛澜与沈锦墨互看一眼,都觉此事不对,便进了议事厅坐下,请韩芙蕖慢慢讲。
原来这一次,沐阳城内丢的却不是名门公子小姐,而是数名街头流浪的乞丐流民、以及贫家寒门。
这些人的来来去去原没有人特别放在心中,但沐阳城内有几家商号包括杏花楼在内都是是韩家的势力,杏花楼掌柜发觉常在街边乞讨的几个熟面孔一日日都失了踪迹,心中奇怪,向韩家掌事的提了一句。但当时众人都忙着韩芙蕖归家的事情,倒也没人太放在心上。
但又过几日,韩家竟又丢了两名下人,是一个粗使丫鬟红珠和一个年轻马夫。
众人皆说必然是这两人有了私情,私奔而走。——但那粗使丫鬟红珠却是韩芙蕖贴身侍女采月的好友。采月百般保证,红珠喜欢的另有他人,又总絮絮地讲要攒着月钱年底为自己添根银簪子做嫁妆,绝没任何可能与那马夫私奔。
原本这事并无线索。但红珠在韩家做的是粗使活计,平时的工作也包括去饲喂几条良种猎犬,那几条狗都记熟了她的味道。见采月哭得眼睛都红透了,韩芙蕖偷偷带了几条猎犬出来,让猎犬嗅着红珠的味道追踪。几条狗竟直直地将她引到了山海书院在沐阳城内的传信处。
韩芙蕖心中惊疑,回去刚与父亲提了一句,父亲便强硬地不准她再说这事,只说红珠定是与那马夫私奔了,活该打死,再不许提。又说山海书院着人来议亲,说的是首徒元洲公子。
韩芙蕖与沈元洲只见过两面,总觉那浑身锦绣的贵公子看起来有些浮华聒噪,并不喜欢。刚与父亲表明了一点不乐意的意思,父亲便瞪起眼睛,赶她回房。
韩芙蕖愣愣地坐在房中,心中百转千回,眼睛忽然从房间角落一堆未拆封的礼物上扫过,心中没来由地浮起一张总是带着点紧张,但又老实诚恳的面容来。
若说找人帮忙…没有哪里比灵犀山庄更合适了吧?
韩芙蕖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趁黑夜带上采月骑马就跑,奔驰两天,敲响了灵犀山庄的大门。
详细讲述了前因后果,韩芙蕖便看见面前几个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多谢你,韩姑娘。”洛澜正色向她道谢,“你说得不错,山海书院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说起来——虽然我们灵犀山庄最近声名被我胡闹弄差了,不过你放心,薛盟主正直善良可靠,绝对比山海书院好得多。”
他这话说得意有所指,薛晓只觉脸红透了,小心翼翼抬头看了韩芙蕖一眼,与她眼神一对,又赶紧躲开了,欲盖弥彰地大声吩咐侍从为韩芙蕖和采月安排客房。
韩芙蕖见了不停脸红的薛晓,忍不住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来。——她今日被晾了两个时辰,起初虽有点不开心,但被路伯带到后面见到薛晓全神贯注替人施针喂药的模样,忽然不知为何火气便散了。韩芙蕖忽觉得,比起他面红耳赤拼命给自己手上塞礼物的样子,反而是那幅专注得头也不抬的模样更顺眼些。
韩芙蕖与采月回了房间,洛澜思索着今日线报中的几条新消息,心下有了决定。
“阿晓,近日来孤灯教在明州城和沐阳城内已有了几个堂口。正道盟在你手中,正好是召集各大武林门派召开武林盟会对付孤灯教的好时机。信我已经拟了初稿,等会你和我再一起看看,签了名送出去。”
薛晓连连点头。武林盟主之事原是虚名,但偶尔拿来用一用,想来各个武林世家一段时间内还不会轻易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