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却意外地松开了半寸，留了一丝缝隙。他不敢声张，凑着那一丝缝隙谨慎地打量着外物。

此刻他身处一个铁笼之中，被放在一处似乎是地下石室的地方，石室正中央，用纯白的蜡烛围了一个方圆一丈的圆圈，这便是这个石室中仅有的光源。自己所处的铁笼旁边还有另一个笼子，里面关的是个女子，身型娇小纤秀，也被捆着手，黑布蒙着眼睛，只露出纤巧精致的唇与下颌。

石室正中的蜡烛圈中，有几个身穿褐色大氂、戴着兜帽的男子正影影绰绰地围着一个雪白的影子。烛光摇曳，把昏乱拉长的影子投向石室四周，显得鬼气森森。这几个男子手中都各捧了一盏油灯，灯焰带着一丝微微的惨绿，不知是什么灯油烧出来的。叶子苓忽然发现，最中央跪着的雪白身影原来是个完全赤裸的青年男子，微微挣扎扭动，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被黑色的绳索紧紧捆缚在烛圈中央。

叶子苓吓得浑身冷汗，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有如雷震。数个身披大氂头戴兜帽的人举灯围着一个裸男，这个景象实在太妖异了。

此时，一个身材最高大的褐衣兜帽男子站前一步，低诵道：“以欲燃灯，照我彼世。孤灯祭将至，圣子也该准备了。今日灌精，明日温泉洗体，之后就好出发去祭坛了。”

他话音落下，身旁的数名褐衣男子也异口同声地低低念诵道“以欲燃灯，照我彼世。”

随即，最左首的一个褐衣男子站入烛圈中央，站在那混身赤裸跪趴的“圣子”身后，撩开衣服露出阳物，就这样狠狠插入了“圣子”后穴，不发一言地抽插起来。那圣子被捅弄得高高扬起脖子全身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不久，这男子身子抖动几下，似是已经射在了“圣子”体内。

这男子射完就退回原位，换了另一个男子前来，也照样不发一言，插入沉默地顶弄，然后默默射精。

烛光摇曳，烛影中人有如鬼魅。

叶子苓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这完全超乎想象的妖异淫靡场景，却悄悄地将身体向铁笼后面靠去，小心翼翼地将被缚紧的手指向笼后的墙面上伸，然后，以身体阻挡，用指甲悄悄在墙上刻下一道白痕。

————

沐阳城内失踪了几个人的消息，沈锦墨和洛澜等人是第二日清晨在别庄得知的。

本来侠义会之后，诸人在别庄住一晚就打算回天极阁。但与洛澜把话说开之后，沈锦墨总觉得再与洛澜一起回天极阁是件有点别扭的事——难道还真请他以“阁主情人”的身份住进去么？

再说，洛澜当众不要脸地一跪，薛晓是真的接手了个烂摊子，灵犀山庄必然会有不少麻烦事。难道洛澜还真能一直不回，一直不管？沈锦墨心里知道回了天极阁后只怕薛晓骂人的信要像雪片一样砸过来，洛澜只怕得回灵犀山庄处理杂务，自己也没法就厚着脸皮扣住人不许走。索性拖他赖在别庄，便假装一切无事。

反正大管家叶若宁靠谱得很，真有大事他总会传消息。

其实洛澜倒也不太介意。别庄日子不错，暂时逃几日闲也好。要说烦恼，也就是沈锦墨这几日有点太乖了。别说像之前那样按着自己在床榻上为所欲为，就连自己偶尔在他身上靠一下，手都只敢老老实实揽着腰，不敢往别处摸。

当然，乖也没什么不对。前尘往事一朝分明，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

这几天沈锦墨一直没敢进洛澜的卧房，而是找了另一间卧房自己睡了。清晨天方蒙蒙亮，庭院里已隐隐传来了刀剑的破空声。

沈锦墨一向浅眠，有这声音便惊醒了。披衣服出门，便看见了洛澜练刀的身影。武功解开后，洛澜每天清晨至少要练两个时辰的左手刀剑。原本擅用的手不再能使太重的力，一朝换手，之前十几年练熟的招式和肌肉记忆都等于废了，一切都要重头再练过。洛澜从未抱怨过一句，只轻描淡写地说一条手臂换你一条命不亏，但沈锦墨总觉得心里又疼又苦。

洛澜见到了沈锦墨立在门口静静看他，便笑道：“把你吵醒了？真是对不住。要来陪我过个招么？”他身上的淡青色劲装已经被汗浸湿了大片，头发也被汗水粘在额前。白皙的面颊上染着微微的汗滴，却愈发显得鲜活动人。

沈锦墨迟疑一下，有点手痒。与洛澜过招的记忆…都是十年前的了。那时沈知远亲自教洛澜、薛晓与自己三人，最常对招练武的倒是洛澜与自己。薛晓总不是对手，便经常气鼓鼓地回去看书。那时自己对上洛澜是输多赢少的。洛澜招式总是练的比自己好些，但自己狠劲一上来，洛澜倒也常常打不过。

过个招，趁他不敌，拖过来轻薄一下不也挺有趣？

当然，目前沈锦墨敢“轻薄”的程度也仅限于拉个手搂搂腰。更深一步的，他目前还没过去那个坎。

沈锦墨眼睛亮起，正摩拳擦掌要下场，忽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手中。

片刻后。

“千秋阁白藏渊的关门弟子苏明瞬？韩大小姐韩芙蕖？如意药堂的管事叶子苓？这三个人，都在沐阳城忽然消失了？——还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