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月亮,不照耀别人,只眷顾他的月亮。
谢苗的性格很独,就像凉薄的一块冰,任谁坐在他旁边搭话,也别想听到一句融洽的好话。
他虽然是先天缺陷的半蛇人,但他的家族是皇后的母家,只要家族资源仍向他倾斜,他就还能做他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罗杰斯特温斯基中尉。
谢苗也不想干坐在这里,听这些贵族聊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
听他们聊某某家的儿子和社会党勾结被抓了;某某家的女儿在大学自由恋爱和同学逃婚了;某某家的先生找情妇被妻子抓了个正着,于是闹起了离婚。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要生茧了,于是连忙冲艾伦使了个眼色。
艾伦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他这几天饱受两地分居之苦,初尝恋爱就品尝到爱情的酸涩感,仿佛黏腻的黑糖话梅,尾调带着涩意。
他正缺一个一起走的同伙,不然太得罪人了。
艾伦边按住额角,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边压抑着内心的急不可耐。
谢苗走了过来,他将脱下的军装外套搭在手臂,一手扶起艾伦,冰冷的面孔浮现出一丝歉意:“既然艾伦上尉已经不太清醒,我就和他先行告辞了。”
两个人都挂着友好的面具,演着戏寒暄了一下,就走出门,各上各的车了。
艾伦回到庄园的时间是傍晚十点,这个时间并不晚。
尼古拉帝国位于的翠林星系,恒星自转时间比地球长,他封地这个小行星每日的时长就有足足36小时。
夜间的时间长达18小时,帝国人民的生活是很悠闲散漫的。
柏妮点着一盏夜灯,白天的时候她无聊的把卧室的荧幕墙纸换了好几个场景,有模拟海边沙滩的,高塔顶楼的,街边小店的,购物中心的....总之就是要多有情趣,就多有情趣。
她最后还是按了个比较保守的,就是类似中世纪仿古型的卧室。
躺在四根床柱,头顶一个翠绿帷幔的简陋小床上,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挺开心。
主要是她本来就挺喜欢复古元素的。
柏妮刚拿起光脑,看了一页介绍各行星风土人情的书,就听见急促沉稳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
一进房门,艾伦便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微笑:“怎么把这里变成这样了。”
他看着嘎吱嘎吱发出拟声的地板,又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墙,有些哭笑不得。
“挺还原的。”她抬起妍丽的面庞,嘴角噙着含蓄隽永的笑。
艾伦走近柏妮,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顺势半跪在地板上,将自己的头放在她的腿上。
在外雷厉风行的军官,在她腿上只是一只被爱情驯服的忠犬,他试探着去够她的手,握住了就纯真又喜滋滋地笑起来,仿佛得到了无上的宝物。
他不想压痛她,因此只是半抬着头,脸颊边雪白毛绒的皮毛磨蹭着她的大腿,恳求地望着她,企图要到一点甜头。
他低垂的卷曲睫毛下方是湿漉漉的黑宝石眼眸,眼眸里满溢着迫切得到回应的感情。
柏妮飞快地思索着,面颊忽然落上浅浅的绯色红晕。
她一直在拒绝他,现在不能再拒绝下去了,不然对方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嫁给他。
而她不想被限制人身自由,只想在逃离之前维持一种虚假的和平。
死去活来地维持自己的贞洁,抑或是以此身骗取爱情来保护自己?
当然是选择后一种,也许她就是这样恶毒的,虚伪的,撒谎的女人吧。
艾伦的头被两只手捧了起来,她的手指梳理起他昂贵的,经过护理的柔顺白金色毛发。
她手上的力道很是柔和,他感到那富有魔力的手指,正一点一点激起他身上的毛孔,使之呼吸。
他感到浑身上下都别扭起来,整个的身体仿佛不属于他,他被按揉之处直达天灵盖的舒爽支配了。
他忍不住张开了嘴,使上下颚微微分开,整齐可爱的犬齿一闪而过,还有鲜嫩粉红的舌头。
他努力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面前的爱人投来诧异奇怪的眼神。
突然,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嘴里,在里面轻轻搅动,抚摸他口腔肉壁里的黏膜,拨弄他的舌根,她的手追逐着他的舌头,在舌苔上胡乱画着圈圈。
艾伦急促地呼吸着,他的鼻子耸动了一下,眉眼艰难地睁开,注视他的蔷薇。抑制不住的涎液从他的嘴角滑下,打湿了他的毛发。
他的月亮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带了点怜爱。
艾伦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睑上啄吻了一下。
他感到心脏拼命地跳动起来,在自己的胸腔里,一下一下地,带动了全身的血液与脉搏。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洁白无瑕的月亮,永远无法奢求的月亮,朝他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