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也不会避讳齐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这样。
&esp;&esp;可他们当时已经初三,齐桉十六岁,齐洱十三岁。齐母在有一天皱着眉头喊他们去上学时,打开门望见齐桉只穿着短裤和穿着短袖和短裤的齐洱抱在一起睡觉。
&esp;&esp;在齐桉回家之后将他拉出去训话,让他注意和妹妹之间的距离,斥责道:“齐桉你都这么大了为啥还要和她抱在一起睡,你们不害臊吗?”
&esp;&esp;齐父从一旁路过,只听见一句他们抱在一起睡还没怎么穿衣服,双眼突出地按了按人中,就红着脸操起灶台旁的木柴就往齐桉身上打去。
&esp;&esp;齐桉记得齐父是这样说的:“真是老天不开眼!我老齐家是造了什么孽!一个残废一个祸害,竟然还是两头没脸皮的畜生!”
&esp;&esp;唾沫横飞。
&esp;&esp;手臂大的木柴被齐父狠劲打在齐桉腿上,齐桉吃痛,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还真有点心虚请罪的感觉了。
&esp;&esp;齐母大惊失色将齐父拉开,手舞足蹈解释着不是齐父想的那样,只是齐洱太黏着齐桉了,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齐桉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喊痛求饶,就那样冷冷地盯着他们,单膝跪地。
&esp;&esp;于是,木柴被随手一扔到灰烬里,溅起的飞灰扑了跪地的齐桉一脸。齐父松了口气,骂了他一通后就离开,没有为他的错打说一句道歉的话。
&esp;&esp;不过也是,他从来没有说过道歉,甚至没觉得自己错误,不管是什么。
&esp;&esp;只有齐母或许还因自己让齐桉白白挨了打而感到愧疚,将齐桉从地上拉起来,轻声说着:“不要怪我和你爸,我们都是为你们好。”
&esp;&esp;齐桉不说话,只盯着地面。齐母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残废,天生的耳疾,可能都没听到她的话,顿觉没意思,也拍了拍手离开了。
&esp;&esp;只有齐桉站在原地,双腿还在打颤,慢慢挪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又想起齐母的话。
&esp;&esp;一些他从未在意过的东西又压在他的身上,却不得不遵循。
&esp;&esp;即使他对齐母“为你们好”的话嗤之以鼻,却还是拉开了和齐洱的距离。
&esp;&esp;也托了齐父殴打留下的淤痕,在齐桉向齐洱说了之后,齐洱看着他的腿,没有耍性子没有发脾气,含着泪水去了齐母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
&esp;&esp;是啊,才收拾出来的,他们在之前甚至没给齐洱准备房间,就好像齐洱的存在、齐洱的成长都是在一瞬间发生。训斥他们这么大了还睡在一起的同时,匆匆忙才给齐洱准备她自己的房间。
&esp;&esp;齐桉的回忆突然拉得更远,拉到他从山上把齐洱捡回来,哭着说自己照顾妹妹的时候。
&esp;&esp;本厌弃麻烦的齐父齐母在村里的流言蜚语下选择留下齐洱,却连房间都懒得收拾给她。这次也不外乎是那个原因——害怕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罢了。
&esp;&esp;以前的齐桉不懂——他和妹妹关系好而已,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难道一定要往那个恶心的方面发展吗?
&esp;&esp;或许……秀秀她现在也是这样想的吧。
&esp;&esp;齐桉捏紧了手里的烟,又深深吸了一口。
&esp;&esp;可是啊,人总得长大,任何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