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皇帝离台栏有些近,虽然有喦脱以及白羊在旁边护着,但刘旸还是关心地道:“此间高峻,还请陛下移步,远离危栏!”
听到刘旸关切的话语,刘皇帝微微一笑,回道:“移步是小事,但何来这广阔的视野,何来纵览天地,怀抱乾坤?”
刘皇帝这话很装x,还不尽兴,声音在风声的侵袭下显得零落,招呼着三人近前,指着楼台外,拔高声音,道:“朕屡次出宫,畅游洛阳,然若论观景之地,还属此处绝佳!”
从刘皇帝视角望去,整个洛阳城,一览无遗,从此观景的,也确有一番独特的体会,人的心胸与襟怀似乎都变得更加广阔了,境界也仿佛能够得到升华。
滨临危栏杆,感受着夏风不带感情的吹拂,虽然这楼台看起来十分牢固,总是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尤其是赵普,更高的地方不是没待过,华山之险也不是没体会过,但在这座充满了人类智慧结晶的殿台之上,他只觉惶恐。
赵普没有恐高症,但此时竟觉两腿有些发软,尤其是刘皇帝还一脸闲适地站在那里迎风观景,就更觉惊魂了。
若是出现什么意外......这样不敢想的念头不可遏止地在脑海徘徊着。
不过,见着刘皇帝那恣意洒脱的表情,赵普还是忍不住开舔,嘴里赞叹道:“如此危楼,陈等登高,胆战心惊,忐忑而不知所以。陛下凭栏而望,却如履平地,如观苑景,此等胆识气魄,此等胸襟豪情,令人钦佩啊!”
赵普的话被夏风打散,再配合着他的神态与身体间细微的动作,情绪表达得很到位,倒像真的一样。
闻之,刘皇帝还是忍不住一乐,摆了摆手,也开个玩笑:“赵卿,朕可是许久没听你说这些恭维吹捧之辞了,这甫一听闻,仍觉耳目一新,倍感喜悦啊......”
“陛下说笑了!臣惭愧!”不知是羞的,还是喘的,赵普脸微红,略表尴尬。
在这楼台风口间,确实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尤其是见到赵普、王溥的状态,刘皇帝也就从刘旸所请,移步入内,听取奏事。
中间,另设有一座祭台,立有神龛,祭器齐备,燃烧的香火还是刘皇帝此番亲自插上的。
一排黄蒲小案,还准备着瓜果、点心与酒水,刘皇帝上来,仿佛真就是为了请神,与天地神祇畅饮沟通的。
“说吧!出什么事,需劳你们三人,这般行色匆匆,联袂来见!”落座,看着刘旸三人,注意到他们疲惫的身体,刘皇帝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