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岐脸色惨白，迟迟说不出话来。女王扫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侍卫官进门。

晶紧紧握着拳。

诺艾尔依旧举着魔杖。

“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会因为伤人而被送进监狱。”女王看着似乎已经陷入疯狂的银发女孩，“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无所谓。我早就受够了，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谁也别想再命令我！”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岐脸色铁青地喊道。

“我没胡说。”女孩收起笑容，看似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您很忙吧？那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以后就算见面，也权当不认识我就好。”

她向后一退，打开手边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好几道束缚魔法立刻向她背后发射，却被一团黑雾挡住了。黑雾转瞬之间就将女孩的身影笼罩在内，消失在黎明的天幕之下。

“魔物……！”

“怎么可能有魔物？……”

侍卫官们面面相觑，惊愕不已。为了保证安全，王族的私人住所一直施有反移形魔法。能从这里直接消失的，要么是鬼魂，要么就是魔物。两件事都近乎不可能，但显然所有人都认为是后者。

女王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件事非同小可——自有记录以来，王城从没被魔物入侵过。更古老的时代或许有过，但按照如今的防护水准，一般的魔物绝无可能出现在这座建筑里。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任谁都会联想到魔物身上。

粉发少女怔怔地望着窗外，身体终于无力地向下倒去。

“樱！”晶连忙冲过去扶住妹妹。诺艾尔向前走了一步，又生生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女王，低头退到一边。

凯蒂走上前，站在他身边。

“诺艾尔·尼赛？”她没有看他，声音压得极低。“你从哪里学到的防护魔法？据我所知，学院里根本没有人能教授这种古魔法。”

“从我母亲那里。”少年低着头回答。

“母亲……确实有人告诉我，你去世的母亲是一名天赋秉异的魔法师。”女王轻叹，“虽然今晚多亏了你，但是诺艾尔——你不该乱用这种古魔法。你母亲就没有告诉你，防护魔法是用施法者的灵魂之力做媒介的吗？你的灵魂，不需要和我女儿有任何关联。”

“……”

“现在就收回魔法吧。等你完成这次任务，立刻公主身边离开。你应该有自己想做的事，对不对？”

“……是的。”少年轻声回答，“我明白了。”

女王点点头，向两个女儿走去。晶已经用魔法清理了妹妹衣服上的血迹，只是少女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是不是很疼？”凯蒂摸了摸女儿的脸。

少女默默摇头，一言不发。晶和母亲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

“叫医务官来。”女王转头命令道。少年颔首，转身打算离去。

“不要走。”小公主忽然喊道。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只看女王的反应。

“我要他陪我。”少女倚在床边抱着膝盖，固执地重复道。凯蒂叹了口气，俯身抱了抱她，示意诺艾尔留下。

“其余人都出去，叫医务官过来。”女王用一如既往的严厉语气命令众人，走到门口时碰了碰男人的手背。“岐，我们需要谈谈。”

面如死灰的男人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

医务官查看伤口后，在少女的左脸颊上贴了一块药贴。亏得她反应速度够快、伤口不深，几个小时后就会完全复原。大公主揽着妹妹的肩膀，用手梳着乱七八糟的长发。

诺艾尔安静地站在一旁。

“好啦，我走了。”晶看看妹妹的脸，再看看少年的表情，笑了起来。“诺艾尔，别让她乱动伤口。”

“我不会……”樱弱弱地抗议。

晶笑着出门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少女蜷缩在床边，吸了吸鼻子。窗外天色阴沉，很快响起滴滴答答的雨声。

少年走到她身前，停顿一秒，伸手轻抚她的脸。少女一愣，喉咙里忽然一阵酸涩。

“疼吗？”他轻声问。

“疼。”少女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眼泪随即落了下来。她眼角通红，显然已经忍了很久。恐惧、茫然和无助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抓着少年的衣袖，手指冰凉。

诺艾尔的睫毛颤了颤。他俯身靠近少女哭泣的脸，非常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我想做。”樱抽泣着回吻，唇上沾着泪水的咸涩。“好不好？求你……”

她动作急促地解开睡衣，紧紧搂住少年的身体。

“好。”诺艾尔吮着她的唇瓣，一手脱下了外套。樱把睡裙扔到一边，赤裸着身体跪在床上和他接吻。

少年一边顺从地被她按倒在床上，一边在唇舌交接中注视着她的脸。少女紧紧闭着眼睛，努力吮吸他的舌尖，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摸着。眼泪蹭到了他的脸上，很快由温热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