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燕北的寝室里出来,颜良和呼延灼剑拔弩张的站在院子里。
两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对峙起来哪个气势都不输,倒是苦了跟过来的侍从,被二人的气场震慑得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喘气儿。
“呼延灼,你该感谢长宁,若不是因为他,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呼延灼虽一身狼狈,可气度却丝毫不输给颜良,只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沉声说道:“如果没有阿北,你以为本王会放过你?该感谢阿北的人是你。”
颜良冷笑,“笑话,朕岂会忌惮一个蛮夷小国?”
“本王亦不会怕一个将爱人亲自送到其他男人床上的窝囊废。”
呼延灼认真道:“颜良,你配不上阿北。”
颜良脸色变了变,“配不配得上还轮不到你多嘴,朕与长宁幼年相识,其中的感情岂是你能懂的?朕劝你尽早回去娶了波斯公主,少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本王早已与波斯解除婚约,倒是你,后宫的人似乎没断过。”
“朕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哦!”
呼延灼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在意,“你做不做戏是你的事儿,只要阿北不在乎就行。”
“你敢说你的王庭里没有别的女人?”颜良质问。
“有啊!”
呼延灼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都被本王打发走了,毕竟本王现在已经是镇远侯府的人了,要守‘妇道’”。
说完呼延灼得意的笑了笑,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问:“陛下可要到别处休息?我让管家备好酒菜。”
那副嘴脸、那口语气,真真把自己当成了侯府的‘女主人’,颜良反倒成了‘贵客’。
颜良冷哼一声,轻蔑道:“区区一个男宠,你也配?”
“男宠又如何?总归是有一个‘宠’字,比某些无名无分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找死……!”
颜良握紧拳头朝呼延灼脸上砸过去,呼延灼侧身躲避,反手一拳砸在颜良的胸口。
颜良虽然学过几招功夫,但那是为了强身健体,如何比得上呼延灼久经沙场。
所以只一拳颜良就吐了血,明黄的龙袍染上了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暗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护在颜良前面,元宝急得满头虚汗慌慌张张的挤进人群给颜良擦嘴角的血迹。
“奴婢去请秦太医过来给陛下看看?”
颜良将人推开,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回宫!”
“陛下……”
“朕说回宫,莫要大声喧哗!”
这么丢人的事情难不成他还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堂堂大齐天子和人打架,不仅没打赢还挨了一拳,让他脸面何存?
颜良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冷冷瞥了呼延灼一眼转身离开。
这口气他早晚要讨回来。
……
呼延灼如愿的在镇远侯府住了下来,只不过是后院的偏房,离主人的院子隔了大半个侯府,和他一同入住的还有颜良派来的人,专职负责监视他。
这些人不仅武功高,而且神出鬼没,不管什么时候,呼延灼离开后院身后必然会跟上几条尾巴,只要他接近沈燕北所住的院子,这些人便会从天而降将他拦下来。
呼延灼曾经和这些人交过手,单打独斗尚有胜算,人一多就变成了群殴,而且彼此都不敢下死手,对方怕杀死他难以复命,他怕让侯府沾上血,于是你来我往半天分不出胜负。
呼延灼不再折腾,安心养伤,待监视他的暗卫稍稍松懈便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潜入沈燕北的房间,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坐在床边,能和爱人呼吸同样的空气对他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
沈燕北静养数日身子已恢复了大半,呼延灼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而且他心里其实是怕的,怕呼延灼质问他和颜良的关系。
忐忑中发现呼延灼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沈燕北便顺势装睡,直到对方离开。
一日,两日……呼延灼每天晚上都过来坐上片刻,沈燕北的心一点点动摇。
……
这天晚上不知为什么,沈燕北等了许久都不见呼延灼的身影,就在他穿上衣服打算出去看看的时候,呼延灼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钻进来,看见站在屋子里的人他瞪大眼睛,惊得一激灵。
沈燕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见他的反应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是见了鬼吗吓成这样!”沈燕北出声调侃,眼前人哪里还有昔日草原雄主的半点儿风姿。
将沈燕北上下打量一番,呼延灼心中了然。
“阿北这是……要去找我?”
受不住呼延灼赤裸的目光,沈燕北别开头回道:“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呼延灼哪里信他的话,却也不拆穿,便主动过去牵起他的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你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