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寒陵也不抢书,由他动作。
&esp;&esp;过了一会儿,白黎满意道:“往来流利,如珠走盘。”
&esp;&esp;“……”江寒陵捏捏他的手指,“好玩?”
&esp;&esp;【跟章瑜学坏了】
&esp;&esp;“没骗你,真的是滑脉。”白黎解释,“你知道我师门用药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esp;&esp;“量大管饱。”
&esp;&esp;【又多又苦,但是喝完药有糖吃】
&esp;&esp;“是以毒攻毒。量大,那是因为要解毒,有时候就会影响脉象。”
&esp;&esp;“所以?”
&esp;&esp;“所以,你现在是滑脉。”白黎和他对视,“龙凤胎,恭喜。”
&esp;&esp;“……”江寒陵配合地摸摸肚子,一本正经道,“先取名吧,一个叫白开水,一个叫江浙沪。”
&esp;&esp;“什么破名字啊?”白黎被逗笑了,“说真的,基本上痊愈了,不会误事。”
&esp;&esp;只剩下最后不到五天时间了,时间一到,无论如何都得行动,能在这之前把伤养好,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esp;&esp;江寒陵握住他的手,一言不发。
&esp;&esp;【不想聊这个】
&esp;&esp;白黎反过来挠挠抓着自己的手:“不过关于临渊大会,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sp;&esp;“说说看。”
&esp;&esp;“巧合有点太多了,正好我们需要一个时机,正好我师兄就传消息回来说焱玖很有可能会出席临渊大会,正好它最近就要办,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像个陷阱。”
&esp;&esp;白黎不是质疑花锦川的能力,但现在面对的毕竟不是一般敌人,在船上的时候,花锦川还着过道,他又不是专业的,这次独自行动,又牵扯上了更厉害的魔君,难免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岔子。
&esp;&esp;江寒陵点头:“说的没错。”
&esp;&esp;“那怎么办?”
&esp;&esp;“照常行动。”
&esp;&esp;白黎并不意外:“你留了后手?”
&esp;&esp;所谓的后手,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做了能做的努力,剩下的就只能看天命了。
&esp;&esp;江寒陵没有回答,手上用力一拉,把面前站着的人抱坐进怀里。
&esp;&esp;白黎顺着力道坐下,动作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靠在他身上:“要是只能走最后那条路,我会彻底消失吧?”
&esp;&esp;聚集杜将铭将近三百年修为炼成的法阵,一旦催动,威力可想而知,躯壳作为整个法阵的攻击对象,恐怕连一捧骨灰都留不下,魂魄大概也会消散。
&esp;&esp;那是真真正正的形神俱灭,一定会很疼,听着就让人害怕。
&esp;&esp;面对这样的问题,再精妙的谎言也显得可笑,总不可能捂着对方的耳朵说“不疼不疼,不怕不怕”,就真的可以不疼不怕。
&esp;&esp;江寒陵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对不起。”
&esp;&esp;“没关系。”白黎歪头撞撞他的肩膀。
&esp;&esp;疼当然会疼,怕当然也会怕,但想想那些枉死的人、妖、魔,甚至还有婴儿,他们死之前也会疼会怕,现在死的是陌生人,将来就有可能是熟人、朋友,能以一条命的代价消除后患,不算亏。
&esp;&esp;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波折不断,少有静谧相处的时候,放空大脑,不想以前,也不去想以后,没有满肚子的酸涩,也没有满脑子的克制,只是和喜欢的人依偎在一起,晒着夕阳发呆,一辈子有这么一回,遗憾就又少了一大块。
&esp;&esp;白黎侧着靠在人身上,眯起眼睛,安详得快要睡着了。
&esp;&esp;但是他又舍不得睡,打起精神仰脸,想要聊点什么提提神。
&esp;&esp;江寒陵在对着梳妆镜发呆。
&esp;&esp;白黎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刚才顺手搁在台面上那半本书还是已经看过千万遍的破烂样,映在镜子里,上面的字全都成了镜像,依旧是平平无奇的半本破书。
&esp;&esp;于是他费解道:“你在看什么呀?”
&esp;&esp;江寒陵和他在镜子里对视,顿了一下才回答:“看看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esp;&esp;说着,用腿颠颠怀里的人。
&esp;&esp;他心里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