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竣工启用那天,阿恬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掀开了碳火与食材交织的帷幕,青森里的树木在秋风的助力下哗哗的给她鼓掌。
&esp;&esp;阿恬站在鞭炮吞吐烟雾里和中老年树叶的赞赏下,绽放的烟火比星光还要灿烂。
&esp;&esp;“阿恬,什么时候来上一手给我们尝尝?”江木工吸着烟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esp;&esp;“是啊阿恬,你李叔可好久没尝你手艺了。”想想烤肉,李旺也决定掺和一脚。
&esp;&esp;“等我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找汪伯定点好肉。”阿恬信誓旦旦,“近期倒是琢磨了一些新口味酱汁,还没有试口味。”
&esp;&esp;“那等你准备好了,提前告诉我们,我们来给你帮忙。”石子龙咽了下口水说。
&esp;&esp;“行,我让江叔通知你。”阿恬应道。
&esp;&esp;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成林突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esp;&esp;石子龙乐的踹了他一脚。
&esp;&esp;青森小馆重归平静,除了渐起的秋风,便只余甜甜和阿布时不时的叫声了。
&esp;&esp;天凉了啊。
&esp;&esp;阿恬坐在窗边感叹,随即低头开始在泛黄的纸页上面完善烤肉的酱汁配方。
&esp;&esp;她想将自己所有的想法付诸实践,脑子里迸发出的味道如此多变,竟非一朝一夕可以实现。
&esp;&esp;阿恬有时候震惊于自己脑子里对于怪异口味的追求和执着,可她又喜欢这样追逐着未知的自己。
&esp;&esp;生活的前方,大概便是这样才渐渐显现出道路来的吧。
&esp;&esp;至于那无法确定的失败和成功,不过是人生旅程中道路两旁的风景,只要还在前进,总会路过的,管它呢。
&esp;&esp;夜色渐沉,林子里的风从门缝钻了进来,围着阿恬的脚踝快乐的打着圈。
&esp;&esp;脚底感受到凉意,阿恬停下书写,将所有的奇思妙想封存在书页内,打着哈欠上了楼。
&esp;&esp;阿布和甜甜一个闲庭信步一个旋转跳跃,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侧。
&esp;&esp;它们也感受到了气温的变化,休息的地点从地板转移到床上指日可待。
&esp;&esp;阿布怀念阿恬温柔又暖和的被窝,甜甜则想念阿恬的拥抱,好像窝在被认可的地方,在安稳的归宿中,连梦都是甜味的。
&esp;&esp;翌日快十点,熬了一小会儿夜的阿恬还在睡梦中,手机久违的响了起来。
&esp;&esp;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听筒另一端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esp;&esp;“……所以我听大花说你那里没办法住我们要住在村子里?”有些嫌弃的女声半真半假的抱怨,“我们如果过两天去找你玩,需不需要提前预订?青森村客流量怎么样啊?是网红吗?”
&esp;&esp;“什么啊,对面怎么没人说话?树林里信号不好吗?”又一道女声传了出来。
&esp;&esp;“不应该啊,分钟数还在走呢……喂?喂喂?阿恬你听的见吗?”刚开始的女声又问话了。
&esp;&esp;阿恬在疑问的声音中茫然的坐了起来,迷迷瞪瞪的看向窗外阴天下显得有些阴森的青森缓缓张口:“……谁?”
&esp;&esp;电话另一头:“……”
&esp;&esp;“卜阿恬你要是脑子长草了我们可以带你去最好的神经外科做手术!”
&esp;&esp;“典型的吃饱了就忘大铁勺,自己当老板了就忘了我们这些打工人了,我仿佛看到了黄大花的未来。”
&esp;&esp;尖锐的斥责强烈拉扯着理智回笼,阿恬眨眨,终于想起这俩人是谁。
&esp;&esp;她打着哈欠:“啊,原来是小红和小蓝啊……”
&esp;&esp;电话另一头:“……她竟然还没起。”
&esp;&esp;“拉走送午门一日游吧,这人没救了。”
&esp;&esp;“准奏。”
&esp;&esp;小红和小蓝是张雅沁和宋晓一的外号,因着自古红蓝出cp的梗被冠名。
&esp;&esp;起因是这俩总穿撞色情侣装,被她们一众人调侃。
&esp;&esp;张雅沁在群里的昵称是‘薛定谔的甲方’,宋晓一是‘领导何时成精’。
&esp;&esp;“所以你们打电话来什么事?”阿恬单手捞起阿布,塔拉着麻布拖鞋往卫生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