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下来的交谈很愉快,毕竟对方是个很开朗而幽默的男子。转眼间,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起身与他告别:“谢谢你,我得先回家了。”
&esp;&esp;“让我送送大小姐。”
&esp;&esp;我想了想,没拒绝他。
&esp;&esp;可没想到,他直接把我带到了饭店楼下。
&esp;&esp;“等等——不是送到门口就好了吗?”
&esp;&esp;我突然失语。
&esp;&esp;真夜叫人抬了一个沉重的箱匣,箱匣浮雕复杂,戗金填漆工艺,用料宽裕,甫一打开,满目华光,正中间是被红绸裹着的一套饰品。
&esp;&esp;其中有发梳、耳环、戒指、手镯、玉连环、抹额等等,看其中物品之全,必然煞费苦心。
&esp;&esp;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是上代大祭司的首饰。
&esp;&esp;每任大祭司的饰品都是传承的,只是上代大祭司当任期间,城邦发生严重暴乱,大祭司于流亡中离世,许多首饰也不知所踪。
&esp;&esp;真夜送给自己这么昂贵的礼物,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esp;&esp;他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产生好感呢,也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吗?真夜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人,但跟自己根本不可能,这场示好太荒谬了。
&esp;&esp;在我与他的不远处,江水涛涛,绵延不绝之势。
&esp;&esp;真夜带着真诚,眼睛明亮而有神采,我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低头看向那个箱匣,却怎么都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esp;&esp;真夜说:“请大小姐相信,我非常在意您,您跟我梦中的挚爱一模一样,如果有拥有您的机会,我会奉上我的一切,直至我的死亡。”
&esp;&esp;“……能不能放过我。”
&esp;&esp;“是,您还这么年轻,我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会给您带来困扰,但感情不是人能控制的,请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的心意。”
&esp;&esp;“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会收下的。”
&esp;&esp;我内心很害怕,转身往前街跑去,不顾后面真夜的呼唤,自己先一步坐上了马车,直到江面的晚风拂过面颊,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sp;&esp;刚跨入家门,叶正仪身边的侍从就把我拦住了。
&esp;&esp;“司典大人在传唤您,我们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得到您的消息了。”
&esp;&esp;我感觉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esp;&esp;侍从在前面带路,回廊左转三次,穿过一道饱经风霜的石路,看见双排枯萎的柳树,最后往右行六公里,就见到深灰色的巨大石门。
&esp;&esp;而打开这道深灰色石门,还要穿过两道天堑的悬崖,万丈深渊之下,滚滚黑水往遥远的东方淌去,踏上摇摇晃晃的高桥,只觉渺小不已。
&esp;&esp;叶正仪在祭坛附近的房子里,说是房子,我总觉得这里是个监牢。
&esp;&esp;自己刚敲响门,就听见他严厉的声音:
&esp;&esp;“不许进来。”
&esp;&esp;旁边的侍从听见叶正仪话,竟大惊失色。
&esp;&esp;我有点一头雾水的,只好在门外来回踱步,询问侍从发生了什么,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esp;&esp;我感觉在自己的世界里,得到的线索是最少的。
&esp;&esp;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等到叶正仪传唤我进门,我见他半倚于软榻上,宽大轻盈的长袍拖引在床尾。
&esp;&esp;一盏烛火放在书案,书卷上面绘制着一些东西,很像城邦里的地图,标注有东南西北,线条描绘着细腻的阡陌交通。
&esp;&esp;我却无心去看地图,满心满眼都盯着眼前的男子。
&esp;&esp;叶正仪从软榻上起身,手掌里的白玉轮还在旋转。
&esp;&esp;我这才发现他的躺过的地方都是血。
&esp;&esp;“哥哥,你疯了吗,你不是白玉轮的主人,贸然摧动白玉轮会有生命危险!”
&esp;&esp;叶正仪却伤心不已,他不顾自己嘴角的鲜血,忍着剧烈的疼痛走到我旁边。
&esp;&esp;“是的,我不是白玉轮的主人,”长风吹动他的衣袂,灯火明灭中,他对我嘱托道,“于十月到十二月的时间里,我会安排你出城。”
&esp;&esp;“为什么呢,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详说。”
&esp;&esp;“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