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要说的啊……”
&esp;&esp;“谁知道这个将来有多遥远呢?”梅长苏随手又提起笔来,不自觉地在信纸上写了一排狂草,还未写完,便伸手抓起,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火盆,闭了闭眼睛,“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会有人预料得到,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有好的结局,即使这个结局里,不会有我的存在……”
&esp;&esp;“小殊,”蒙挚有些吃惊地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说……”
&esp;&esp;“蒙大哥,你也要替霓凰想一想,我误了她这么多年,不能再继续误下去了。如果说我曾经想过要努力回到她身边的话,那么从两年前开始,这种想法就已经没有了。”梅长苏握紧了蒙挚的手,唇边露出一个薄薄淡淡,却又真挚至极的笑容,“我的存在,以前没有为她带来过幸福,起码以后也不要成为她的不幸。能做到这一点,我很高兴……”
&esp;&esp;“可是……”蒙挚满脸都皱了起来,“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esp;&esp;“世间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呢?要说不公,那也是命运的不公,是缘份的错过,无论如何都不是霓凰的责任啊。”
&esp;&esp;蒙挚直直地看了他半天,一跺脚,“唉”了一声道:“你自己的事,我也插不上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esp;&esp;梅长苏展颜一笑,将那封信塞进他的手里,“好啦,替我送信,别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多说,你要多嘴说些有的没的,我会生气的。”
&esp;&esp;“是,少帅大人。我就学飞流,两个字两个字的说!”
&esp;&esp;“不许!”飞流大声道。
&esp;&esp;“你看吧,飞流不许哦,”梅长苏笑着揉弄少年的头发,“说得好,不许他学!”
&esp;&esp;“你呀,”蒙挚叹着气,“你还笑得出来。”
&esp;&esp;“不笑又怎样?你想看我哭么?”梅长苏眉眼弯弯瞟了他一眼,又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出来,飞快地写了起来,不过这次写的是小楷。
&esp;&esp;“你干嘛?刚才没写完吗?”
&esp;&esp;“墨还有剩,我顺便写一封给誉王。”
&esp;&esp;“啊?!”
&esp;&esp;“你不用这么吃惊吧?”梅长苏直起腰身,歪了歪头看他,“你不知道我某种程度上已经投靠了誉王吗?”
&esp;&esp;“我知道你为了霓凰过早地得罪了太子,当然只能假意投靠誉王……可是,你到底要写什么?”
&esp;&esp;“我觉得陈老尚书可以退下来休息了,所以准备把这件事交给誉王办。”
&esp;&esp;蒙挚眨了眨眼睛:“誉王现在已经这么听你的话了?你吩咐他办什么他就办什么?”
&esp;&esp;“不是这么回事啦,”梅长苏哭笑不得,“我这不是吩咐,是献策。”
&esp;&esp;“献策?”
&esp;&esp;“是啊,誉王现在一定正为了越妃复位的事气得跳脚,不知道有多想反击一下,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反击的突破口罢了。我把陈元诚的破绽交到他手里,让他出出气也好。”梅长苏清淡的神色中又间杂了一丝阴冷,一面说,一面不停地写着,“皇后无子失宠,越贵妃又位份尊贵,多年来两人在后宫很多场合几乎都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大家普遍缺乏尊嫡的意识。何况祭礼条程复杂,具体应该怎么理解皇后和誉王都拿不准,也根本从没想到有什么文章可做。所以可以让誉王先礼请几名宿儒大家进行朝堂辩论,这些人说话是有份量的,一旦辩清楚了祭礼中的嫡庶位次,礼部这几年就有重大缺失,陈元诚当然只好请辞了。如此一来,谢玉少了一个帮手,越妃复位后的限制更多,皇后位份更尊,太子刚恢复了一点的气焰也可以稍稍打下去一点……”
&esp;&esp;“那岂不是……都是誉王受益?你这算不算真的为他尽心尽力?”
&esp;&esp;梅长苏冷笑一声:“世上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誉王的损失都在看不见,想不透的地方呢。”
&esp;&esp;蒙挚试图自己想了想,可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你指的什么地方啊?”
&esp;&esp;“皇帝陛下心里。”
&esp;&esp;“嗯?”
&esp;&esp;“尊庶抑嫡,始作甬者就是陛下。他因为宠爱越妃,多年来在后宫没有给予皇后足够的尊重,这才使大家有了错误的思维定势,觉得越妃因为有了个太子儿子,所以就跟皇后一样尊贵了。誉王出面这一争,揭的不仅是礼部的错,其实也是陛下的短,不过他礼理二字都站的住脚,陛下面上也不会露出什么,说不定还会夸他两句呢。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