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阴气、浊息、煞气,这些刁难人间千年之久的卑劣种子,果然都是苍生道种下!
&esp;&esp;祂就像对着不属于自己的猎物, 死缠烂打的鬣狗,阴气被江荼降入地府, 就唤来浊息;
&esp;&esp;浊息泯灭于神君的诞生,又构建煞气。
&esp;&esp;祂乐此不疲地用苦难折磨着人间。
&esp;&esp;没有灵力的凡人伤不到祂分毫,拥有灵力的修士也都视祂若神祇,毕恭毕敬恨不能将生命献上。
&esp;&esp;祂为何还要折磨人间?
&esp;&esp;——因为失去了威胁,就会失去权势。
&esp;&esp;祂要在压迫中建立危险,就必须让人们在惶惶不可终日的苦难中挣扎求生。
&esp;&esp;可人们本不该经历这样千疮百孔的痛苦!
&esp;&esp;江荼从没有如此恨过什么人。
&esp;&esp;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将苍生道切碎, 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esp;&esp;煞气还在不断漫流,最无瑕的灵力被苍生道吸收, 转化成的却是污浊。
&esp;&esp;没有人想得到,这只悲天悯人的金色眼球内,竟然藏着腐烂发臭的黑水。
&esp;&esp;眼球的挣扎很快停止。
&esp;&esp;江荼的灵力已从内部将苍生道肢解,每一缕灵力织成细密的网,让苍生道无法再生。
&esp;&esp;江荼收回手,任凭长剑钉在眼球中。
&esp;&esp;叶淮从地上站起,仰头看向前方:“师尊,…结束了吗?”
&esp;&esp;结束了吗?
&esp;&esp;——回应他的,是地动山摇!
&esp;&esp;天和地都在摇晃,好像同时遭受海啸的冲击,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苍生道周遭细密的神经,在剧烈鼓动着!
&esp;&esp;越接近苍生道,鼓动越激烈,震颤也越歇斯底里,要把地皮也掀翻似的。
&esp;&esp;脚下的地面陡然裂开一道缝隙,煞气从地表下喷出,麦浪般的起伏在江荼脚下突生。
&esp;&esp;江荼一个踉跄,叶淮猛地攥住他的手腕,骨剑向前一挡!
&esp;&esp;锵——!!
&esp;&esp;剧烈撞击带动剑身铮鸣,叶淮的手臂陡然后折,但他不愿后退,会让气浪袭击到江荼。
&esp;&esp;江荼咬牙:“叶淮,松手!”
&esp;&esp;叶淮不肯,麒麟耳在狂风中前后摇晃,像一株草。
&esp;&esp;在苍生道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也确如一株草。
&esp;&esp;骨骼断裂的声音猛地响起!
&esp;&esp;江荼眼睁睁看着叶淮的手臂以不可思议的直角向后一折,白骨刺破皮肤突出在血肉之外,竟是生生折断!
&esp;&esp;鲜血淋漓而下,叶淮脖颈上顿时青筋暴起。
&esp;&esp;江荼一把将他向后一推,旋即无相鞭连出三鞭,三团烈火将空气切割,筑起一道屏障。
&esp;&esp;——句曲秘术,百缕金衫!
&esp;&esp;可惜句曲山崩塌突然,江荼未能收回千年前被其夺走的百缕金衫本源。
&esp;&esp;只能阻挡一时。
&esp;&esp;苍生道的力量为何反而变得更强?
&esp;&esp;江荼呼吸急促,猛地抬眼——
&esp;&esp;金色的眼眸眼眦尽裂,眼皮撑开便是一声咆哮:“曜暄!!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esp;&esp;苍生道醒了!
&esp;&esp;肢解苍生道未能让祂死去,反而将祂唤醒!
&esp;&esp;勒断眼球的灵力被反震出来,江荼的脸色立刻难看几分,用力咽下喉间血气。
&esp;&esp;苍生道黏腻的眼球组织,在“咕啾咕啾”的恶心声音中黏合,祂很快再生,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球,怨毒地盯着江荼。
&esp;&esp;“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祂阴沉沉地笑起来,“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不自量力…曜暄,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我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sp;&esp;江荼沉默不语,任祂如何威胁,只觉得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实在难听得紧。
&esp;&esp;他干脆让苍生道慢慢说,从“五马分尸”说到“凌迟处死”,托着叶淮断骨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