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20&esp;禁果(h)
&esp;&esp;李珍贵和裴晨被留在警局,兄妹两人离开时,警察看向他们带有怜悯的目光,他们忘不了。
&esp;&esp;裴景牵着裴宣走了没两步就是药店,刘海虽然能遮住少女额头外表的伤,但心尖上的伤用什么愈合呢。
&esp;&esp;买了药,裴景让裴宣坐在路边的长石凳上。
&esp;&esp;“嘶……”裴宣轻哼。
&esp;&esp;“很疼,我知道。”裴景像个犯错的小孩,手上涂药的动作略显僵硬,“我轻点。”
&esp;&esp;很疼,他知道。
&esp;&esp;四月的凉风穿过空荡的街道,吹过少年的脸颊、发丝、皮肤,吹动万物。
&esp;&esp;“下雨了。”裴景没头没尾来一句。
&esp;&esp;抬头望天,裴宣并没有感受到雨点,一滴也没有,她转动亮眸,一眨不眨和蹲着的少年对视,仿佛在说:你又骗人。
&esp;&esp;下了,倾盆大雨。
&esp;&esp;涂好了药,少年蹲下弯着精瘦的腰,哄着裴宣:“宣宣,上来,哥哥背你。”
&esp;&esp;他很少在她面前自称哥哥。
&esp;&esp;裴宣的腿没有受伤,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勾住裴景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
&esp;&esp;天上月亮要亮不亮,估计后面几天的天气都不好。
&esp;&esp;裴景手掌的温度不断透过长裤在她大腿发烫,裴宣头紧紧埋在裴景的颈窝。
&esp;&esp;这是寻求安全感的姿势。
&esp;&esp;前行的道路有时是没有路灯照明的,他们只能看清面前短途的路,长途的路,需要他们自己点灯朝前走。
&esp;&esp;裴宣脑袋昏沉沉的,隐隐作痛,回到家,满地狼藉。
&esp;&esp;裴景把她放下,让她坐下休息,可转念一想,环顾四周,整个家不像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esp;&esp;他快速在小沙发上收拾出一小块位置,半推着裴宣坐下。
&esp;&esp;她需要休息。
&esp;&esp;如垃圾场的家,如果从现在起开始整理,也得要熬到很晚,才能勉强恢复原状。
&esp;&esp;裴景果断决定先去他们房间看看,还能不能睡人,要先把裴宣安顿好。
&esp;&esp;床单被拖出大半截,被子在客厅,好在家里的被子倒是不缺。
&esp;&esp;裴景重新把床单铺好,然后去杂物间搬被子回来。
&esp;&esp;然而,他出门看到的不是乖巧休息的裴宣。
&esp;&esp;——他的宣宣,脆弱如半枯的花朵般背对着他,双膝跪地,手抓起地上先前被扔下的蛋糕吃。
&esp;&esp;裴景一个激灵,石化在原地,咽喉被人扼住,灵魂正在经历撕裂的阵痛,他浑身上下每一处的静脉一寸一寸的断裂。
&esp;&esp;当下的他,没有办法作出反应。
&esp;&esp;“宣宣!!!”他嘶吼,他第一次吼她。
&esp;&esp;可她动作不停,反而更为激烈。
&esp;&esp;裴景长腿一迈,咚地一声,膝盖骨撞地,他颤抖着手,发出心疼得颤音,“宣宣……”
&esp;&esp;一切的一切,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esp;&esp;他的宣宣,露出发狂的面孔,不停往自己嘴里塞蛋糕,糊了满脸,吃到干呕,还一直塞。
&esp;&esp;“别吃了,宣宣,别吃了。”裴景哀求道。
&esp;&esp;她还在硬吃,头发丝上也粘了奶油。
&esp;&esp;“别吃了别吃了别吃了别吃了!!!!!!!”裴景连续吼出,一声比一声响。
&esp;&esp;他使出少年的强劲,一把将满脸奶油的裴宣压在怀中。
&esp;&esp;大手轻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他求她,“宣宣,别吃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份一模一样的。”
&esp;&esp;原本一个开心的生日,好端端的被自己父母殴打,期待的晚饭和蛋糕也被毁了,任谁也都会难受。
&esp;&esp;怪他,都怪他,要是他路上跑过来就好了。
&esp;&esp;“啊!……”裴宣在裴景怀里失声痛哭,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esp;&esp;不可能一模一样的,明天的蛋糕不是今天的了。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