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驹觉得自己的脑袋好重,他迷迷糊糊地垂下头:“嗯。”
&esp;&esp;怎么这样冷啊。
&esp;&esp;他不由得瑟缩了下,小声嘟囔:“我感觉,自己要变成一支雪糕了。”
&esp;&esp;可现在不是曾经的冬夜,也不会有一个裴敬川从后面抱住自己,温柔而有耐心地哄他入眠。
&esp;&esp;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esp;&esp;陈驹反应迟钝,只听见“滴”的一声。
&esp;&esp;门开了。
&esp;&esp;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屋里的温度要比外面更加适宜,陈驹舒服地哼了一声,本能地往那个怀抱里钻。
&esp;&esp;“没认出来我?”
&esp;&esp;微哑的声线从头顶传来。
&esp;&esp;陈驹意识昏沉,只觉得被小心地放在床上,恒温恒湿的系统正在运行,灯光暗黄,把世界变成了个盛满蜂蜜水的玻璃球。
&esp;&esp;裴敬川单膝跪在床褥上,给他脱掉鞋子,解开最上方的两枚扣子——陈驹穿了件亚麻衬衫,规规矩矩地给扣子系到最顶端。
&esp;&esp;“不认识的男人抱你,你就敢往怀里蹭?”
&esp;&esp;裴敬川从浴室出来,这次,手上拿着拧干的热毛巾,细细地给陈驹擦脸,语调依然冷硬:“还是说,你知道我要回来,要住这间?”
&esp;&esp;不应该。
&esp;&esp;且不说他的行程仓促,订这间酒店全是偶然,更重要的是,陈驹对自己,应该并没有那个意思。
&esp;&esp;裴敬川把保温杯拧开,给陈驹抱在怀里,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张嘴。”
&esp;&esp;“呜……”
&esp;&esp;陈驹侧过脸,不大舒服地往后躲。
&esp;&esp;可杯沿已经碰到了唇瓣。
&esp;&esp;无法撬开。
&esp;&esp;陈驹紧紧抿着嘴,一副英勇不屈的模样。
&esp;&esp;裴敬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好,起码知道保护自己,拒绝来源不明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