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国公夫人道:“我们这些人里,就她最单薄,偏偏那羊就盯上她了。”“你们走在前面没看到,分明是那奴婢伸手碰了那羊,才会这般,要我说,这样的奴婢就得重罚。”众人叽叽喳喳这一阵子,昌乐长公主伸手道:“好了,都别说了,让郎中安静给嘉国公夫人诊治,你们先去我那宅子里歇一歇。”广平郡王妃应声,带着众人一起走了出去。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昌乐长公主摇了摇头:“所以我不想回去。”在洮州看着大家辛苦劳作,赚了银钱修葺屋子买吃食,那种感觉格外的好,不像那些人每日里锦衣玉食,只想着生事。赵洛泱道:“姑母说的是。”羊不会突然发疯伤人,问题就出在那丫鬟身上。“你去吧,”昌乐长公主心领神会,“仔细问问,这里有我看着。”赵洛泱应声,快步走了出去。丫鬟还跪在原地,昨日下了雪,外面格外的冷,这一会儿功夫,丫鬟已经冻得浑身发颤。萧煜拉起赵洛泱的手,与她径直走向旁边的空屋子,两个人才坐下,怀光就将那丫鬟带了进来。等怀光关好了门,不等萧煜和赵洛泱说话,丫鬟就跪下:“王爷、王妃,奴婢瑞春是奉孟姑姑之命来的,孟姑姑知晓嘉国公夫人要来西北贺喜,便让我一定要将消息送到。”赵洛泱看向萧煜,然后开口道:“孟姑姑是何人?”“是……”瑞春道,“是皇上身边做杂事宫人。”赵洛泱发现瑞春话中的端倪:“只是个做杂事的宫人?为何让你带消息?”瑞春小心翼翼地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才道:“孟姑姑从前是颖嫔娘娘身边的人,颖嫔娘娘过世之后,孟姑姑也被贬去做贱役,皇上登基之后,孟姑姑才设法回到了皇上身边。”赵洛泱道:“孟姑姑让你带什么话?”瑞春眼睛微红,身体还没有暖和过来,声音还有些发颤:“王爷、王妃救救皇上吧,皇上在宫中整日被太师身边的眼线盯着,一刻不得自在,冯家出事之后,太师更是变本加厉,每日让太医院给皇上熬药。”“皇上喝了一阵子,夜惊的病症反而越来越重,孟姑姑担心这样下去恐要出事,想要打发人来西北,又怕被太师发现,只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奴婢送消息。”萧煜听到这里:“让你送信可有凭证?”瑞春道:“孟姑姑说,今年十月,皇上给您寄的 担忧瑞春开了口,后面的话也就越说越顺。“别看宫中有不少人,但能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的不多。孟姑姑能调动的,大多都是受过颖嫔娘娘恩惠的宫人,孟姑姑总说等皇上长大以后就好了,可是从冯家出事,太后被禁足之后,宫中的情形就变了。”“太师借口清理冯家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将掌管要事的中官几乎都换成了他的人,皇上寝宫的人也被换了一多半,要不是孟姑姑平日只在宫中做杂事,人前不敢与皇上亲近,这次可能也要被波及。”瑞春说着宫中的变化。冯太后突然崩了,宫中人不免议论,太师因此将议论之人发落。就连宫中的老内侍都说,大齐这些年,宫中动荡最厉害的就在本朝。等瑞春说完,萧煜淡淡道:“你们说太师要向皇上下手,可有证据?”瑞春摇头。萧煜继续道:“太医院给皇上熬煮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