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做齐人。
城下的尹副将已经大致打探清楚城楼上的情形,上面最多也就有几百人罢了,而且这些人早就疲惫不堪。“攻城,”尹副将下令,“活捉上面那妇人。”尹副将话音刚落,就瞧见又有一支兵马奔袭而至,这些人挡在了尹副将的人面前。尹副将看过去,只见宋老将军走过来。“宋将军,”尹副将道,“这是何意?”宋老将军淡淡地道:“尹副将要做什么?为何突然攻打碌曲城?难不成是与吐蕃人商议好的?联手拿下碌曲这座关隘?” 奉命护卫尹副将不是没想过,周良珍可能会生变,周良珍这个人本是武将却偏偏有几分文臣的迂腐。兵者诡道也,只要能赢,中间发生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谁会记得?就连坊间的百姓,想听的也只是“大捷”这两个字而已。“周将军,”尹副将道,“要以大局为重,不管怎么说,这关卡不能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尹副将说着意味深长地向周老将军身后指了指:“这都是为了大齐的百姓,我也想慢慢来,就怕再有大军兵临城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尹副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周良珍的态度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一门心思要与他对抗。周老将军不理睬尹副将,反而道,“谁想要攻城,先从我们身上碾过去。”尹副将面色难看,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不想半途杀出个周良珍……眼看着情势不受控制,他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周良珍,”尹副将道,“你认定上面的是昌乐公主?你怎么不明白?公主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先皇活着的时候,昌乐公主都没能活下来,现在又有谁能来保她?靠着你这点人马?城楼上的几百人?”尹副将觉得周老将军委实可笑至极,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输了,要搭上你全族老小的性命,”尹副将目光幽深,“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只要你先一步登上城楼拿下公主,我还会为你请功。”拿下公主之后,功劳自然算不到周老将军身上,尹副将会将一切原原本本告知冯家。周老将军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然后目光变得冰冷,盯着尹副将道:“小人。”周老将军话音刚落,身后的将士也跟着笑起来。尹副将的面色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向身边看了看,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让将士将他围在中央,然后他振臂高呼:“周良珍反了,将他拿下。”宋光彦看着城楼下,打斗之声传来,朝廷派的兵马竟然内讧了。白婆子道:“看来周良珍被说服了。”冯成海来的时候,他们就知晓周良珍会跟随,周良珍这个老将与冯家那群人不同,赵家女郎将劝说之事交给了谢忱,看来很是顺利。白婆子道:“我们就快能从这里出去了。”白婆子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空气无比的清冽,缓缓送入胸口,许久没有这样舒畅了。这就是家乡,大齐的空气。……尹副将坐在周良珍的大帐内,追随周良珍的只有一千多人,再给他两日功夫,他就将那些人熬死,解决了周良珍,他就能独占这个功劳。“快去问问,援军什么时候到,立即送消息给国舅爷,就说周良珍带兵谋反。”只要他们能撑到援军到,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尹副将不敢歇着,生怕周良珍带兵袭营,毕竟周良珍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若是突袭,只怕他也无法应付。总算熬到了天亮,尹副将才躺下歇息片刻,谁知道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属下的喊叫声。“大人,东边来了一支兵马,不知道是不是援军。”尹副将登时来了精神,他整理好甲胄,带着人立即迎了出去,果然远远的看到一支兵马正向这边而来。尹副将不知晓心里是什么感觉,乍看过去心里欢喜,不过很快他又担忧起来。为何会这么快?刚刚送出了消息就有人到了,莫非是国舅早就料到,提前调兵前来?队伍越老越进,尹副将也看清楚了那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薛”字。是巩令城薛定的兵马?尹副将松了口气,巩令城离这里不远,看来是冯家调动了附近的兵马,有了薛定的人手帮忙,拿下周良珍和公主就容易许多了。不过,让尹副将没想到的是,薛定像是根本没有瞧见他似的,没有向他这边的军帐中来,而是从他身边掠过,直奔碌曲城。尹副将只好后面追赶:“薛将军,我奉朝廷之命前来,碌曲的情形又生变端,薛将军先与我入军帐一叙。”他可不想被薛定抢了功劳。任凭尹副将如何喊叫,薛定还是一路向疾驰,惊动了守在城楼前的周老将军。周老将军身后将士立即结阵,紧盯着薛定等人。薛定跃下马背,他身后的将士不再跟随,他孤身一人走到城楼下,向上看了看,然后整理了身上的甲胄,弯腰单膝跪下:“末将,巩令城守将薛定,参见昌乐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