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因为林玉锺避开了他的视线。
ai恋的苦涩瞬间膨胀却又滚烫,因为压迫到神经而痛了起来。
他不知道林玉锺究竟怎麽了,而对方又不给他一分一毫接近的机会,更遑论开口去辩驳。
他明白前一天突然间的发火有些无理取闹和急於求成的成分在,但是难道是因为当着一群同学的面,让对方感到丢脸吗?还是因为他真的只是不想要再做便当,却被他讲得十恶不赦,使对方不想要再接近他呢?
——对了,便当。
既然他钱已经给了,林玉锺就没有理由不给他做便当;这是他现在手上唯一能够合理接近对方的理由了吧。
吃惯了手制的便当,连福利社卖的油腻腻的便当都让他昨天反了一下午的胃,更遑论初识时仅靠两个面包果腹的可行x了。
无论是不近人情地向对方要求把钱要回来,或是si皮赖脸地要求对方把这个月分的便当做完都行,他需要一个突破口,和对方说清楚究竟怎麽回事——当然他心里头的首选是後者,毕竟至少还能享有半凉了的幸福。
可是他没想到,林玉锺竟强y地替他选择了前者。
「欸高采——嗯?」因为看见林玉锺而准备直接替他叫外找的同学突然被对方扯住了袖口。
「不找高采岫吗?」
「不是,我找晋福明。」
定定地盯着门口,他倒要看看,林玉锺玩的是什麽把戏。
然而,在看见林玉锺交给晋福明的东西之後,他瞪大了眼——
那是他平常给对方钱的信封袋。
——你连亲手给我都不愿意吗?
拿着信封袋,晋福明战战兢兢地走到高采岫面前:「那个,这是玉锺说,还你的、钱??」
「他还有说什麽吗?」缓缓接过信封袋,高采岫抬起了不知是因为强抑着泪水或怒气而泛红的眼:「他还有说什麽吗?」
「他?对不起。」
「他??讨厌我了吗?」紧攒着信封袋,他恐惧地问道。
「没有,他没有说,他只有说对不起。」
在和前nv友分手过了两天,他才感受到了分手的疼痛,远不止於那一个耳光、一下去没多久就会消散的红肿和疼痛。
而原本长在心上的那分已然迸裂的感情,也终於让他决定压到心底,但愿永无出头之日。
但是他最後还是停住了准备删除联络资讯跟对话纪录的手,放下了手机。
喜欢又怎麽了,ai恋又怎麽了,只要对方不领情,那就什麽也不是啊。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的感情大约是被扔在地上踩了个遍的话,或是他连这麽想也不愿意——他宁可相信对方是真的一无所知。
他是谁啊。既然对方都已经送出了绝交的讯息,他还凭什麽让自己作贱自己?
只是又有那麽一点不甘心和那麽一点疑惑,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去想它们了——理智上是这样,可深夜的梦境并不受他的控制。
「对不起。」
他试过所有的方式和话语、不同的挽留与哀求,但最後都是以这一句话作结。
他翻来覆去,挣扎着想要自这称不上恶梦但足以称为梦靥的梦中ch0u离,却只能又一次陷入无限却无望的选择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殊途同归的结局。
心如刀割。
即使吵过架,甚至因为一时气过头说了不再打扰对方的话,高采岫还是在拿到钱的隔天晚上决心打电话给林玉锺。
一方面是想要消除前一天那充满be结局的养成游戏似的梦境,一方面只是因为这几天他已经想林玉锺想得快要发疯。
但无论他拨出几通、甚至是後来降低了频率到每隔半小时拨一次的电话,都还是没办法如愿听到对方的声音。
每挂断一次,他就叹一口气,直到午夜十二点,他才在语音信箱留了段话——
「我不知道我做错什麽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麽累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的,好吗?」
等待回音的那几天度日如年,只要手机一有动静他便会立刻抓起来看;如果是不认识的号码,甚至会让高采岫有种想要接起来大骂对方一顿的冲动,即使任何人都没有错。
当然最後他还是放弃了。
隔了一个礼拜,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覆,连在走廊上遇到对方的频率也越来越低,让他决定将纷乱的心思塞回书本,与步步b近的学测魔王搏斗一番。
但是国文写作的练习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折磨——如果题目是「温暖」,他就会想起林玉锺安慰他时轻拍着背的手;如果题目是「宽与深」,他就会想起林玉锺给予的宽阔x襟和他所暗藏的深沉心思;如果题目是「舍不得」,他就只会微笑地写下那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的泪水。
「骗子??」有时候无可自抑的深夜,他还会捧着手机暗自垂泪:「不是说了永远都在吗?」
然